心脏有价爱无价──中国男孩小克爱赴美手术记（中平）
2008年8月29日，星期五的晚上，一架美国航空公司（AA）的客机，从芝加哥飞抵德克萨斯州州府奥斯汀市的机场。
舱门开了，一位7岁的中国男孩，怯生生地走出了机舱门。他脚上的鞋子是破破的，鞋後跟已经开了口，再穿下去，鞋面和鞋底很快要脱离了。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他妈妈怎麽不先帮孩子把鞋缝好、补好呢？
（一）
这孩子名叫孙克爱，他没有母亲。他母亲在他4岁那年就偷偷喝了农药，离开了这个世界。
小克爱来自中国山东省的临沭县。“沭”在中国的地名中并不多见，唐高祖武德4年，设立了临沭县，临沭镇则是因为靠近沭河而得名。
中国的镇或县，是很大的行政单位，镇或县下面是乡，乡下面是村，临沭镇就辖管著12个乡，近500个村，63万人口，相当於美国的一个中等城市。
大多数人可能从未听说过临沭县，但对我这个研究旅游的人来说，临沭县还是有点小名气的。位於临沭县郊的北沟头遗址，是新石器文化遗址。郊外还有个利城遗址，是汉武帝时期城阳共王子刘钉的侯国封地。郊外的冠山虽然不高，却声名在外，是道家学说的创始人老子的修炼之地。山上的仙人洞，太山行宫遗址，观音禅寺，长春观，都是风景区。
然而临沭县偏僻，虽有沭河，但全县大多是丘陵，村中打井，打到150米仍不见水。当年临沭县的农民，要用10斤花生油换一桶水。这几年，临沭县比过去是富一些了，村村都有了自来水，但小克爱一家仍然生活在贫困线之下。
7年前，小克爱一出生，就发现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那是一种叫法洛氏四联症的心脏疾病，俗名“蓝婴症”，心脏先天多了个洞，静脉的血有一部分不进入心脏，直接流去了动脉。婴儿因此身体呈现蓝色，呼吸特困难。小克爱就是这样一个“蓝婴”。即使长大几岁後，他也是站一会儿，就要坐下；坐一会儿，就要躺下。
心脏专科医生说，患这类病的孩子，半岁之内就要动手术，不然有生命危险。小克爱居然撑到了7岁，真不容易，看来是应了中国人的老话，“穷人的命硬”。
并不是小克爱的父母不愿意给儿子治病，他的母亲一直求医问药，还让一个“老中医”给骗了钱。她又去拜佛占卜，也不见好转。有些人劝她上大医院，但大医院要先收押金，一个农村的家庭，天天要下地干话，十多年都不会去大城市走一回，花个路费就不容易，去了城里，怎麽拿得出几千元的检查费，又怎麽拿得出几百万的手术费？
孩子是母亲身上的肉，眼看著儿子好几次要“死”过去了，小克爱的妈真是觉得撑不下去了，还不如眼睛一闭，就什麽也看不见了，什麽痛苦、烦恼也没有了。她让这个念头纠缠了许久，有一天，终於一咬牙，打开一瓶农药，直著喉咙喝了下去。等到家人发现，已经没救了。
就剩下父亲来支撑这个家了。
小克爱还有个比他大7岁的姐姐，小克爱经常和姐姐打闹。姐姐怕弟弟发病，总是让著他。虽然奶奶、父亲和姐姐都对小克爱格外宠爱，但是父亲种花生，一年下来，每个月只有几百元的收入，还得供女儿读书，没有钱给小克爱治病，小克爱基本上成了一个自生自灭的人。
（二）
有一天，有个远亲告诉小克爱的父亲，说看到一个广告，愿意帮助有心脏病或兔唇的孩子开刀。小克爱的父亲马上要来了电话号码，用一口山东话讲了小克爱的病情，然後天天等著这唯一的希望。
半个月过去了，终於，有人打电话来了，通知让小克爱去医院作检查。然後，告诉小克爱的父亲，这个手术要到美国去做。
原来，那个亲戚看到的“广告”，是中央电视台的一个节目，介绍中国爱加倍基金会(Chinese Agape Foundation，简称CAF)。这个爱加倍基金会成立於2002年，总部在美国亚特兰大，是专门帮助中国儿童的，在中国北京设有办公室，最近还在中国设立了医院。爱加倍基金会的宗旨，是专门帮助中国低收入家庭的孩子，治疗心脏病、兔唇、严重烧伤等疾病，也收留、照顾孤儿。
爱加倍基金会的主席J先生（Mr.James Ron)，70多岁了，是一名基督徒。1998年，他 到中国时，正好是中国的灾年，不是这儿发大水了，就是那儿闹旱灾了。J先生看到不少儿童缺医少药，心疼极了，回到美国後，马上在亚特兰大市成立了中国爱加倍基金会。不少教会和基督徒都捐了款。现在， 这个基金会已经是一个有相当规模的慈善机构。
J先生得知，中国现有大约60万孤儿，其中许多孩子只解决了吃的问题，却因为交不起学费而上不起学。爱加倍基金会就在中国设了4所孤儿院，分别是在湖南省、河南省，和广西省（2所），尽力使这些孩子有更好的生活。
美国还有个“心脏礼物基金会”（Heart Gift Foundation， 简称HGF），是帮助全世界的心脏病儿童的。这个基金会根据目前自身的能力，每个月安排一位儿童到美国动手术。开刀是免费的，来回机票也是免费的。手术前後，安排儿童住在当地有爱心的家庭里，这也是免费的。
“心脏礼物基金会”和“中国爱加倍基金会”这两个慈善团体有合作关系，因此，在给一个南美洲儿童做手术之後，接下来把机会给了中国的小克爱。如果早知道有这样的慈善机构，小克爱的母亲也许就不会因为绝望而自杀了吧？她真是死得冤啊！
（三）
小克爱有这样的福气，是上帝特别给的。像他这样的心脏病儿童有多少？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这个世界上每一百个出生的儿童，就有一个有先天性的疾病，每一千个里面，就有3个有著像他那样严重的心脏疾病。能得到帮助的，是凤毛麟角。
“心脏礼物基金会”既没有医生，也没有病房，而是和各个医院联系，问哪一家医院愿意免费为心脏病儿童开刀。所谓免费，“心脏礼物”还是要付给医院一万多美元的基本费用，因为医院也需要付钱去购买药、血和保险。好在医院会免费提供病房、医疗检查、医生和护理，不然，这样的儿童心脏病手术，在美国至少要15万美元以上。
当小克爱的父亲听说，小克爱已经被选中去美国动手术时，他变得沉默了。到遥远的美国去？哪来的钱买机票？他接著得知，小克爱的机票将由“中国爱加倍基金会”给付，他更加沉默了，他自己的机票也拿不出来啊！难道要让一个7岁的孩子，单独去美国动心脏手术？如果开刀时有什麽情况发生，怎麽办┅┅
对小克爱的父亲来说，这辈子各种痛苦他都尝过了∶儿子得先天性心脏病，妻子中年自杀在家中，他每一天都担心儿子随时离去┅┅现在又来了新的痛苦，那就是要在儿子的“生死簿”上签字，答应承担儿子在开刀时的任何风险。
小克爱的父亲用颤抖的手，签了字。
中国的有关部门，以前所未有的快速，帮小克爱办好了一切出境手续。
小克爱的父亲把儿子送到上海，交给了AA航空公司。AA航空公司有一个叫AAP的项目（Airline Ambassadors Program），就是给重病的旅客提供优惠的机票价格。一路上，美国航空公司的机组人员对小克爱问长问短∶要不要饮料？肚子饿了吗？
这里特别要提到一位有爱心的旅客──坐在小克爱右侧的旅客是一位老美，他不会讲中文，但他从机组人员那儿听说了小克爱的故事，於是理所当然地当上了小克爱的“机上父亲”。
他问小克爱，你要不要上厕所？小克爱听不懂英文，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应该是点头呢，还是摇头。他见小克爱听不懂他的话，就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厕所，但小克爱还是一脸恍惚。这下，他急了，拿出自己的数码相机，走进飞机厕所，拍摄了马桶、洗手池，然後回到座位，把拍摄的厕所照片显示给小克爱看。这下，小克爱搞懂了。
7岁的儿童，是分辨得出爱心的。小克爱到了奥斯汀市之後，还常提起“坐在右边的那个大子美国叔叔”──在这个世界上，爱心是永远被人记得的。
（四）
飞机到芝加哥後，执勤人员用轮椅车推著小克爱，从特殊通道过了海关，然後把小克爱送上了飞往奥斯汀的航班。
在奥斯汀的机场，当载著小克爱的飞机降落时， “中国爱加倍基金会” 的丽莎女士，和“心脏礼物基金会”的H先生（Hammond）夫妇，已经早早等候在那里了。丽莎女士是“中国爱加倍基金会”慈善机构的，她专门从亚特兰大市飞来奥斯汀。她见过小克爱的照片，所以一眼就把小克爱认出来了。
H先生则是“心脏礼物基金会”的董事。这个董事职位是不领薪水的。
H先生有一个幸福的家，和太太朱莉娅有3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的房子很大，二层楼，前後都有大花园，位於郊外，离H先生上班的电脑公司不太远。照中国人的话来说，H先生夫妇真是有福气，“有儿有女，有房有车”。
然而他们的女儿克丽丝汀，也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6年前，克丽丝汀出生後，医生就告诉了他们。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击垮了H先生夫妇∶为什麽这麽倒酶的事落到了我们头上呢？２个儿子不是都很健康吗？我们父母双方不也是健健康康的吗？
H先生夫妇马上把女儿送到心脏病医院，很快做了手术。由於美国医学上的发达和医院条件的先进，克丽丝汀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至今6年过去了，她的吃喝睡觉、读书玩耍，都和正常人一样。当我到H先生家做客时，克丽丝汀正在院子里踩高跷，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女儿手术成功了，H先生夫妇高兴之余，思考起一个问题，我们的孩子得到了及时的医治，那世界上还有那麽多的心脏病儿童，他们怎麽样了呢？一了解，果然，世界上每年都有大批的心脏病儿童，由於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而死亡。那些儿童或许是家里没有足够的钱，或许是当地没有够资历的心脏病医生，或许是来不及┅┅
怀著爱心，H先生夫妇和几位有共同愿望的人士，成立了“心脏礼物基金会”。这个慈善机构的宗旨很简单，就是用社会上爱心人士的捐款，帮助更多的心脏病儿童得到及时的医治。
我在和H先生聊天时问他，你每天要上班，又有这麽多的社会工作，很忙吧？H先生回答，很忙、很忙！但是，从事这种公益事业，再忙也是很幸福、很有乐趣的。
我又问，你上班总会受到点影响，老板有意见吗？H先生回答，不但他的老板很支持，整个公司都支持他。每年，公司都会拨款支持“心脏礼物基金会”。看来，在这个世界上，爱心不仅仅是个人的，更是群体的。
我再问了一个问题∶H先生，很多人的孩子都有心脏病，为什麽是你出来成立这个基金会呢？H先生很认真、很慎重地回答∶我是一个基督徒，我在祷告中听到神的声音，是神要我这样做的。
果然，我看到H先生家的墙上，挂著一幅有十字架的画。我还了解到，H先生每个星期天，都带著小克爱去教会。
小克爱住在H先生的家里。H先生自己有4个孩子，忙得很，现在加上小克爱，是5个了。这5个孩子在一起玩得不错，尽管小克爱不懂英文，但4个美国孩子居然都能理解小克爱的意思。比如他们一起在地上玩汽车，小克爱用山东话说∶把车开到这一边来。比小克爱小一岁的克莉丝汀，居然真的把玩具汽车开到他那边去了。
（五）
美国奥斯汀市的戴尔儿童医院（Austin Dell Children Hospital），免费为小克爱动了手术。
奥斯汀市是美国德克萨斯州的州府，治安好，在市中心就有山山水水，风景宜人，好几年被评为全美“最佳居住城市”。
奥斯汀戴尔儿童医院，是几年前奥斯汀戴尔（Dell）电脑公司的总裁捐款所造。戴尔电脑公司的总部就在奥斯汀市。前些年，戴尔电脑公司的业务红红火火，在中国就开了好几家分公司。戴尔电脑公司的老板当然是富了，在奥斯汀郊外买下了一整个山头，造起了气派非凡的大豪宅。
钱多了，可以买豪宅，买名车，买游艇，可以一掷千金，可以留给子孙，更可以回馈社会──美国人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成功，才是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戴尔儿童医院建造起来了，无数的医院、大学、老人院收到大批捐款┅┅
最近，戴尔公司宣布，捐出1%的盈利给戴尔儿童医院。3M公司则捐了一百万美元，韩国的现代汽车公司（Hyundai）也向戴尔儿童医院捐了钱。还有一对美国夫妇匿名捐了三百万美元。这些捐款都是爱心。
戴尔儿童医院造得非常有规模，宽阔的停车场，医院所有的门都是自动的，减少了病人和正常人的接触，尽量隔绝了细菌的传染途径。既然是儿童医院，病人以儿童为主，医院里设了不少儿童娱乐场所，有室外的，有室内的。一进戴尔儿童医院，就感到一切井井有条，家长把孩子留在医院里离开时，心里是放心的。
为小克爱开刀的，是奥斯汀的儿童心脏外科医师F博士（Dr. Kenneth Fox）。F博士很年轻，但动心脏手术非常稳重、老练。
2008年9月9日的上午，小克爱顺利地完成了心脏手术。
所有人都为此高兴、激动不已。手术成功的消息通过电话传到了山东，小克爱的父亲更是泪流满面。
小克爱不仅接受了心脏手术，甚至连牙齿都矫正了。原来，小克爱住在H夫妇家期间，朱莉娅发现了小克爱有一口的坏牙。她担心起来了∶小克爱动心脏病手术时，会不会发生牙齿发炎的情况呢？那是会影响小克爱的健康的呀！
虽然牙齿不是“心脏礼品基金会”所管的事项，但朱莉娅还是把小克爱带到牙科诊所，拍了X光照片。牙科医生说，有8棵牙必须拔掉，不然会影响到其他的牙齿。在美国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在美国看牙科是非常贵的。朱莉娅为此支付了几千美元。
（六）
直到小克爱住进医院，奥斯汀的华人还不知道有这麽一回事。一个偶然的机会，H先生夫妇过去的华人邻居，遇到朱莉娅，才听到了小克爱的故事。很快，奥斯汀的华人都知道了。
华人社区发起了募款，各个华人社团纷纷捐款。时值中秋节，华人社团在举办中秋节晚会，身在奥斯汀的笔者，看到捐款箱就放在晚会桌上，不少华侨把钱塞进捐款箱里，真是一元不嫌少，一百元不嫌多。
上面提到的那位华侨，首先在自己上班的公司里发起了募款，同事们都表示支持，一下子募集到800多美元。公司也支持，愿意以3∶1的比例来捐款，也就是说，员工每捐100美元，公司就捐300美元，结果，公司一共捐了近 3000美元。
小克爱手术结束後，需要看护，奥斯汀的华人就安排了人去医院照顾小克爱。医院里固然有护士，但说同一种语言的同胞在小克爱的身边，这给了小克爱多少温暖！
奥斯汀有个华人“磐石”教会，成立不久，但爱心多多。教会里的6位基督徒姐妹，白天上班，晚上和周未就在病房里轮流值班。这种爱，真让人感动。她们心中的爱，和她们口中的信仰和祷告是一致的。
“爱加倍基金会”的陈颖小姐专程从亚特兰大市飞来，连续一个星期在医院里陪伴著克爱。她也是一位基督徒。基督徒的爱心真是处处在啊！
当我把克爱带到奥斯汀的传福华人教会时，我看到，克爱在祷告中闭著双眼，他的心中一定感觉到神了吧？当一位基督徒弟兄问克爱，是否知道耶稣时，克爱回答，他在山东的家里，墙上就有一幅十字架的画。教会中的一位姐妹给克爱祷告时，克爱满脸的喜欢，因为他知道，是神救了他的生命。
不少华人给小克爱送吃送喝，给小克爱买衣服，买鞋子，买玩具，体现出奥斯汀华人的一片爱心。
（七）
我在医院看到小克爱的时候，虽然他的身上绑著不少医护管子，但他还是一副淘气的样子。他喜欢看卡通片，最喜欢《猫和老鼠的故事》，一边看，一边笑。
小克爱非常聪明。医院的病床是电动的，小克爱就教我怎麽按电钮，把床头抬起来、放下去。显然，小克爱是把病床当作大玩具了。医院的电子心脏监视仪响了，小克爱站在病床上，打算自己换线，当然被护士阻止了。我送给小克爱一辆会翻跟斗的遥控汽车，只教了他一次，他就控制自如。当他要吃药的时候，他会先把遥控器和汽车上的两个电源都关了，我可没有教过他。
小克爱出院後， 朱莉娅经常得带小克爱回医院复查。有一天，医院发现，小克爱的肺里有积水。这下可急坏了所有关心小克爱的人。无论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大家见面都要打听一下，小克爱的情况如何？
最终，好消息传来了，“小克爱的肺积水完全消除了”！
那天，朱莉娅带著小克爱去照X光片。一出医院大门，小克爱就向停车场上朱莉娅的汽车奔去。大概有50米的距离吧，小克爱一下就奔到了。当朱莉娅抱著小儿子，气喘喘地赶到汽车旁时，还担心小克爱是否累了，结果她发现，小克爱连一点点的气喘都没有！这个过去站一会儿就要坐下、坐一会儿就要躺下的孩子，居然在手术後的3个星期就可以奔跑了！朱莉娅说，那个时刻，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涌上来，是一种想要笑，又有点想哭的感觉。
整个奥斯汀的媒体也轰动了，当地的英文报纸头版刊登了小克爱的故事。我在H先生家时，奥斯汀的电视台正扛著大型摄像机来敲门。奥斯汀的好几家中文报纸，都在头版登出了小克爱的照片和近况。
（八）
“心脏礼物基金会”的慈善项目越来越大，奉献爱心的人士也越来越多。上个月，美国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市的医院，也加入了“心脏礼物基金会”慈善机构。
当H先生告诉我，下一个中国心脏病儿将在圣安东尼市的医院动手术时，我不禁想，圣安东尼市的华人一定很想知道这个消息。我在网上查到了圣安东尼市的华人组织的电子信箱，把这个消息送了过去。不过二天的时间，我就收到了圣安东尼市华人的许多电子邮件，商讨或表示愿意接待从中国来的心脏病孩子。
圣安东尼市的华人动作很快捷，迅速联系上了“心脏礼品基金会”在圣安东尼市的代表。一个星期五，圣安东尼市的各华人组织的代表，在一家中国饭店里一起午餐，讨论如何安排、照顾将从中国来的心脏病孩子。我在网上看到一位圣安东尼市华人的电子邮件，他正好那天中午有事，问有没有可能换个时间。看得出来，他迫切希望参加这个会。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孩子，但是整个圣安东尼市的华人，都已经把那个还未见面，甚至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孩子，当作了圣安东尼市的孩子。
这就是爱心！
当然，我也听到有人疑惑地问∶这一类的病孩多的是。那是政府的事，我们帮得过来吗？
我的回答是，假如我们在路上看到一个孩子摔倒了，你会走上去把他扶起来吗？当然会。你会说摔倒的孩子多得是，我们帮得过来吗？不会！上帝给人良知和怜悯，就是为了让我们去帮助社会上需要帮助的人。能帮助别人，是一种福气。
“中国爱加倍基金会”是有爱心的，中央电视台的那个节目是有爱心的，帮助小克爱快速办出国手续的部门是有爱心的，美国航空公司是有爱心的，那位大子旅客是有爱心的，“心脏礼物基金会”是有爱心的，奥斯汀戴尔儿童医院是有爱心的，戴尔先生是有爱心的，H夫妇一家是有爱心的，那位传递小克爱消息的奥斯汀华侨是有爱心的，捐款的公司是有爱心的，奥斯汀的传媒是有爱心的，奥斯汀的华人是有爱心的，圣安东尼市的华人社团是有爱心的┅┅小克爱的故事，就是整个社会的爱心故事。
小克爱手术恢复情况良好，9月20日一早，小克爱乘上美国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回了山东。
这个世界上，爱心是最伟大的，爱心无价。这个爱，来自上帝，“爱是永不止息” （圣经 《哥林多前书》13章）。
原载于OC104期（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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