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片

 

 

 

文/夏维东

 

 

 

*信仰与科学不同。信仰基于上帝的启示,所以要有信心;科学基于人的假设,所以要小心。

 

*“玩深沉”己经成为一句口头禅。“深沉”是指思想而言,连思想都可以玩,还有什么不能玩的?这个世界真是“一点正经没有”,只也只能“过把瘾就死”了。(注:“一点正经没有”、“过把瘾就”死为王朔小说名。)

 

*八十年代大陆有位名诗人写了首诗,题目叫《生活》,正文只有一个字:网。有论者在文章中居然用好几百字来评论这首诗,真叫人哭笑不得。“生活”是谜面,“网”是谜底,谜底的背后是无话可说。

 

*人们渴求神迹来填满怀疑之渊。真的没有神迹吗?耶稣这个木匠的儿子。没有上过学堂,什么文凭都没有的人,怎么对人类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这不是神迹是什么?此类己载入史且册的大神迹人们熟视无睹,偏偏对或者来历不明或者漏洞百出的特异功能前呼后拥,人们为什么专注于烛火而遗忘阳光呢?林语堂先生晚年如是说:太阳出来了,把蜡虳烛都吹灭吧!

 

*普鲁斯特坚信写伯的目的是反抗遗忘。所以他让自己淹没在细节之中,让往昔之水从容不迫地流过心房,那是他拒绝世界的逆乌托邦。他做到了,他在一张旧床的吱呀声中耹听连绵不绝的孤独,这大概就是他的“精神财富”吧?只是这种财富和一切硬通货一样都带不走。另一位作家博尔赫斯拒绝一切,包括往事,沉浸在大虚无里,自己跟自己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指着某一处的地下室说宇宙的中心在那里。(见小说《阿莱夫》,由于他写得过于逼真,居然有读者倍以为真!)追忆的背面即为虚无,或许我可以说普鲁斯特与博尔赫斯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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