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陌漓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我们每天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经历人情冷暖。又或者望着崇山峻岭,皓月当空,斗转星移。在这个伟大、浩瀚的宇宙中,我们每一个人都真实地存在和生活着,那么你是否曾经叩问过自己——“我是谁?”
我从不孤单
在一个平常的晚上,我去参加团契。在大家落座之后,开始课程分享前,带领小组的姊妹问我们一个问题:“你是谁?”
大家愕然,因为并没有新成员,按惯例不需进行一轮自我介绍。但是看姊妹久久没有其他的解释,大家也就依次又进行一次介绍,大体不过是姓名、来自哪里、工作、信主多久之类的,都是非常基础的个人信息。
等大家都介绍完看向那位姊妹,她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怎么对自己定义,我是谁?”这个问题一下难倒大家,有的长者眉头紧锁,有的年轻人一脸茫然。当我听到这个问题时,却把我的记忆瞬间带回到我22岁那一年的初秋。
我从小就活泼外向,所以身边有很多好朋友,每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多到小房间都放不下。长大了,进入大学,我也是在众多陌生同学中最先活跃起来的,在班级、宿舍都是活跃分子,是大家的开心果,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大家也愿意跟我在一起。
在教会和团契生活里,也处处能见到我的身影,不管是老信徒还是新来的弟兄姊妹,我都熟悉。大家觉得我也很热心,常常让我帮忙做一些事情,比如朋友里有失恋的,跟男朋友吵架的,都来找我诉苦,我也开导两句。渐渐地,我好像“知心大姐”一样,乐在其中。我觉得年轻,就应该有活力,能折腾,身边好友成群;牧师喜欢我,长老关心我,弟兄姊妹疼爱我,所以我从不孤单。
心灵的黑洞
可是时间久了,心灵里总是有种无法忽视的感觉:尽管在白天十分充实,生活非常丰富多彩,但是夜深人静时,总是觉得不踏实,心里空落落的。翻身起来祷告,随便应付两句,图个心安,就倒头睡觉,想着今日事今日毕,明天再烦吧。
但这个感觉,并没有过去,就像一个黑洞一样越来越大,让我开始惶恐。
那段时间,我面临要完成毕业论文和复习考研的压力,一时间很多难题让我憋得喘不上气来。我想找平时跟我关系好的朋友、弟兄姊妹们沟通,但那时候我才发现,平时我能够看出她们问题的症结,能够解答她们的难题,而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我想表达什么样的感受。我好像彻底被推进心里的那个巨大的黑洞里,平时白日中我的一切生活都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播放。我感受到的是绝望,平生第一次,我不装坚强,在朋友、弟兄姊妹面前放声痛哭。我抱紧自己,她们也抱紧我,但是我知道,此刻我并不能感受到她们的爱和关心。此刻,天地之间,仿佛只有我了。只有不戴面具,被迫自己面对自己的我了。
他在我身后
当我痛哭完,很多事情在我眼前变得明朗,我才发现,以前的我是很快乐,但是那种快乐是非常肤浅的快乐;以前的我有很多朋友,但是她们认识的我并不是我的本我,我把那个软弱、无能、卑微的自己,小心地藏在乐观、热心、开朗的面具后面。所以并不是别人不能懂我,是我没有让别人走进我真实的内心,甚至我也不曾走进我的内心。
从那天开始,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走过了一段虽然痛苦却又越来越轻松的自我认识的道路。我开始静下心来,认真地思考“我是谁”“我要什么?”
我想人不能给我答案,那么那位从我姥姥开始就虔诚相信的,我父母侍奉的,我每晚与之说话的那位上帝呢?我开始认真读经,我发现以前觉得晦涩难懂的字句,仿佛被重新排列组合过,每一句甜如蜜一样地落在我的心里,进入心脏肺腑,变成了我生命、灵魂的一部分。
这时候,我才真正理解这本圣经是活的,是因为当圣经的字句跟我的生命产生关系的时候,才是活的。我开始认真祷告,很多次当我双膝跪下的时候,我甚至说不出一个字,就开始哽咽,泪流满面,放声痛哭。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有一个怀抱此刻正在抱着我,一直低声告诉我:“不要怕,父在这里”。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我,让我把悖逆的颈项转回到我始终在寻找的那位上帝面前。原来他一直在我身后,等我回头。
我有了答案
在那一刻,我的问题迎刃而解。我知道了我是谁——我是上帝所爱的女儿;我知道了我要什么——我要成为他所喜悦的孩子。
当我有了答案,我发现自己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了,心里有了从未有过的喜乐,却又不同于以前那短暂的、颤惊的,而是温暖的、踏实的、盈满的。我好像找到了根。后来我看到一句话,觉得特别适合我,“每个人都应该经历从表演型人格到观察型人格的转变。”
《马太福音》7章24至27节,耶稣说了生命的两种基础。一种是把生命建在沙土上,就好比以世界为根基定义自己,那我们人生所追求的都是公司、职位、收入、房产,等等,但确是不稳固的。
一种是把生命建在磐石上,就好比以上帝为根基定义自己,因为上帝是永恒的,我们是他爱的孩子,他会用他的真理来塑造和引导我们,即便人生同样会经历雨淋、水冲、风吹,撞着那房子,房子总不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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