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希望，不是有法律就行了；世界的希望，也不是有好人就行了；世界需要有更高的公义，就是上帝在福音里彰显的公义。
文/安彦魁
导语：
6月7日,一起今年4月发生在河南驻马店市的交通肇事案件视频,引发全网关注。视频中,一女子在过马路时被车撞倒在地,但十余名路人和十多辆车均漠然经过,无一上前施救,结果女子再遭车辆碾压身亡。
这个事件背后，折射出怎样的社会风气？而面对越来越冷漠的现实，我们又从哪里找寻希望？
群体性的冷漠
可以说，这是2011年佛山被撞女孩小悦悦的翻版。上次车祸发生在小巷内，这次可是在大马路上，更加众目睽睽。小悦悦事件曾引发国人的热议，这次则舆论无力，大家也丧失了对舆论的信心。
从对肇事司机的谴责，转向剖析国人的冷漠，的确是看到了更大的顽疾。大众一边倒地痛骂现场人是“凶手”或“混蛋”；殊不知，许多旁观者也同样是冷漠的路人——你所观看的视频，不正是那现场人给你提供的吗？为这缘故，我始终不敢点开这令人心痛的视频，点开了也无法看下去。我想，不仅是因为怜悯之心而不忍目睹，更多的是我无力正视这群体性的冷漠。
两千年前，在加略山的各各他，上帝的儿子为罪人被杀，很多在场的人远远站着观看，用调侃的语气说：“他救了别人，却不能救自己。”（参《马太福音》27:42）作为讲道人，我曾多次批判在场的他们，也假设了自己在场不会如此。但事实上，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自我中心，将耶稣钉上了十字架，他因着我们的罪，承担了最重的刑罚。
自以为义的审判
各位朋友，你可能指责他们的罪恶……但你知道吗？是我们人类的自义——尤其是这种带有“中国特色”的自义，杀死了那个车祸现场的女孩。
那肇事司机为什么撞过去？因为他有交通规则赋予他的自以为义——在中国的十字路口，有太多这样的声音，你不遵守交通规则，撞死活该！
而路人的冷漠，在于下面这句要命的话：可能是碰瓷的，活该！（“碰瓷”，原属北京方言，泛指一些投机取巧，敲诈勒索的行为。——编者注）
在那一刻之间，每个路人都像一个公义的法官，判处了那个女孩的死刑。而我们这些指责的人，不也同样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做了自以为义的法官吗？那些冷漠的路人，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我们这“私设公堂”的审判里？
正如天主教神学家席林所说，律法无非是最低标准的公正，是起码的公义。若交通规则是起码的公义，不知何时变成了至高的公义？甚至这至高公义赋予司机辱骂路人撞死活该，以致有一天将之付诸实行——而旁边其他路人也如此默认。难怪圣经说，“罪的权势就是律法”（参《哥林多前书》15:56）， “律法是惹动忿怒的，哪里没有律法，那里就没有过犯。”（参《罗马书》4:15）
无论官方还是民间，中国多年来追求法治的精神。倘若法治的精神不过如此，法治的努力也必然错愕：是谁，在怎样的境况下，篡改了法治的意义？
最大的问题
的确，罪恶需要被法律控制；但法律也可能激化了罪恶，甚至反过来利用法律的名义去犯罪。追根究底，罪恶泛滥和道德衰落，竟是以律法主义和道德自义做掩护的。那么，请容许我说，中国需要一种更高的公义，那就是福音——上帝在他儿子基督救赎恩典中彰显的公义。
现代压力已使人自顾不暇，再想想救助的虚无性，无视和冷漠是必然的现象。好人是难做的，你知道最大的挑战是什么吗？就是好人做到底。一个个“碰瓷”的人，未必全部出于欺骗的动机，他们内心中有一个宗教性的取向，就是遇到那个完全的好人——除了上帝的儿子基督，这个“好人”的名分担当不起。也就是说，“碰瓷”人的最大问题，不是他摔倒等待一个人来扶助，也不是他期待有人对他一救再救；他最大的问题，是把对神子基督的“好人”期待，置于你我这些并不够好的罪人身上。
你可记得，7年前那位拾荒的阿姨救助了小悦悦，紧接着被网络炒红。顷刻间，一个起码的公义，被捧为最高的公义。那位拾荒者，在聚光灯下显得憔悴无力。
如果那位司机知道，上帝忍耐他的罪，曾经饶恕过他千万次，他就不会对着女孩踩下油门；如果路人知道，即便碰瓷的人，也是一个有罪的人，也是一个有上帝形象的人，他就不会无视痛苦挣扎的生命，而任其自生自灭；如果那观看和转发视频的人，知道我们和视频中每一个角色完全相同，他就不会道貌岸然或义愤填膺，反倒会忏悔认罪。
更高的公义
中国人需要更高的公义，杀掉该杀的人，撞死该死的人——这是他们已经秉持的信仰。救助不该死的人，这是他们期待的努力。至于救助那些该死的人，他们还从未想过——因为直到今天，中国还有太多的人，没有领受到基督对于罪人的拯救之恩。大家在躲避车祸现场的血腥之前，一直在躲避着基督十字架上所流的宝血，以及那宝血中的赦免与救赎，并复活与永生。
中国需要一种更高的公义。耶稣说，“你们的义若不胜于文士和法利赛人的义，断不能进天国。”（参《马太福音》5:20）这更高的公义来自天国，这种公义的来到，挑战我们丢掉虚伪的人间自义，藉着天国福音的光照，愿你和我一样地向主祈祷：
亲爱的主啊，
若非在你的十字架下仰望，
若非在你的十字架上联合，
若非我归属于你，
你代替了我，
我无法面对
也无法评判如此的惨状，
因为我就是所论断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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