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相宜
（一）诗人之死使我惊惧；
走进药店买针管的孩子叫我担心；
打开电脑之後的我，
分享著无数人的色情和艳遇。
食物开始有毒，空气开始发酶。
游子不能返乡，返乡也将迷茫。
互相算计著，互相堆著笑；
互相咒駡著，互相交著好。
这是谁的祖国？
这是我的母亲！
（二）
你们不要试图说服我，
我已经横下心。
我要漂流，我要绝食，我要抗议！
我要以爱之名，
审判著，哭泣著，然後
逃跑┅┅
没有人相信我，
我是被唾弃的，或者我将要被唾弃。
什麽是我们的自由？
什麽是我们的忧愁？
（三）
我只剩下这最後的祈祷，
天黑之後，孩子不要被噩梦打搅；
黎明如期而至，
光至大地，直射人心；
祈祷的眼泪被擦乾，
不再流的荒芜┅┅
祈祷理想，不被人民币淹没；
祈祷灵魂，不再与虫豸为伍；
祈祷诗人，手提明灯歌颂爱情；
祈祷爱情，
不再以欲望和谎言代替。
（四）
被书写的命运，
荒谬地，陈列在展览馆。
那里躺著我的父亲；
还有，说不清的混沌故事；
道不明的历史曾经┅┅
但我看见，
饶恕的种子已经播洒，
爱，让它们开满了花。
我看见，花在阳光下微笑；
我看见，阳光照进了杂 ；
我看见，杂 里有你有我；
我看见，你我手中的书；
我看见，书中写著永恒；
我看见，永恒就是天国；
（五）
请把——
思考的权利还给我，
虽然我贫穷。
吃的是草根，
吐的也是草根。
请把——
生命的尊严还给我，
尽管我丑陋。
我的眼睛因哭泣而乾瘪；
我的喉咙因呼喊而嘶哑。
请把心灵的土壤翻松，
好让我们播种爱与饶恕。
请将石头挪开，
我们不需要强暴的藉口。
请让我们的心，
柔软，如一根洁白的羽毛，
载著灵魂飞翔。
（六）
当下是罪之乐，当下是苦之果；
当下是你的理由，还是我的藉口？
你说，让我们发光吧！
可是我们却在发苦┅┅
你说 ，让我们作盐吧！
可我们却失了味┅┅
你说，让我们相爱吧！
可我们却扫著各自门前的雪，
喝著各自的咖啡。
看不见躺在门前的伤者，
再过一夜，即将冻死，
将再也无法走向黎明。
（七）
其实，我已经忘记，
我出生的地方。
我只记得，我重生的时刻。
使命在梦中传达；
寓言在风中摇摆；
先知不曾哑巴，
假的真的全在说话。
我只信那召我来者，
他的血已经浓於我的生命；
他的伤替代了我的刑罚。
我将奔走在这苦难的大地上，
不断诵读你教给我的诗句∶
爱是永不止息，
爱是永不止息┅┅
我的祖国，我的母亲，
我深爱你。
只是，
我更爱真理！
作者现住中国。从事基督教文字工作。
本文选自《海外校园》11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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