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不复来

 

 

 

 

交/才艳

 

 

 

我是两年前受洗。受洗以前,我也曾有过对圣经、对上帝不屑、质疑而后感动的过程。最后,我的心被彻底征服了,接受耶稣为我生命的救主。

受洗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我的生活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每日学习、完成功课、做实验、为生活而奔波。甚至不仅我生活中原有的烦恼没有消失,新的烦恼还在增多。所以我抱怨神,怨他并没有看顾我。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说,神一直与我同在。

 

 

绝望的头痛

 

在我很小的时候,会说话以前,我经常哭,将头往墙上撞,每天如此。当我会说话以后,我经常喊头痛,大哭不止。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的限制,医生并没有任何诊断,只是经常开一些止痛药片给我吃。我妈说我小时候几乎没得过什么病,身体非常结实健康,但止痛药片却吃了不少。

头痛伴随着我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感到头很大很沉重,生活中稍有一点小变化,我的头痛都会非常严重,比如天热了点、冷了点,睡眠少了点、多了点,或是饭吃了不舒服,心情不舒畅,看书超过半小时,闻到异味(如汽油)等,我都会发生严重的头痛,并伴有头晕、双眼痛、恶心、呕吐,等等。头痛、眼痛及呕吐是我几乎每天必发生的事,我及我的家人已经习以为常。

我爸妈找过人,替我算过命,拜过所谓的“神仙”,希望替我解除痛苦。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我及我的家人也只好放弃了治疗的念头。妈妈坚持不让我看太多的书,不让我上大学。但我对学习有天生的爱好,尽管头痛,我仍坚持每学习半小时休息一小时,呕吐后休息一会儿继续看书。所以后来妈妈坚持让我读医学院,以后好当医生、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五年艰苦的大学生活期间,我做了各种检查及化验,发现并没有实质性的病变,头内没有任何的肿瘤及异常,所以我患的是神经性头痛。我曾对自己说大学毕业后决不再继续读书,学历到此为止。我不能加重这种头痛,折磨自己。但当我来到美国以后,我发现要想在美国生存,不读书,没有学历,仅凭我的医生背景很难找到工作。

迫不得已,我又进了学校,而且是完全陌生的药学基础专业。从怎样计算药品浓度,怎样用试管开始学起,困难可想而知。我每天感觉到头痛得厉害。但我从没有想到要去祷告、向神祈求医治我的疾病,因为我没有经历过神的医治,我不认为神迹会发生在我身上。

 

 

非心理作用

 

一个周五的晚上,我来到教会。教会的弟兄姐妹看到我面容憔悴,表情痛苦,关切地问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如实告诉了他们,他们说跟神祷告,神会帮助你的。我没有答话。小组查经过后,组内的弟兄姐妹一同为我祷告。他们手指着我,同心向神祈求,希望神大能的手医治我的头痛,让我不再有痛苦。

祷告结束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好像有一股轻轻的电流从我的头部擦过,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我的头那里。我立即感到我的头有一种轻松,我不再头痛了。我当时不太相信,晃了晃头,不痛,再晃晃,还是不痛。我又使劲晃了晃,还是不痛。我的头似乎有一种从捆绑束缚中摆脱的轻松感,我的头真的不痛了。

这以后的日子里,我每日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感觉一下,头是不是真的不痛了,神是不是真的永久性地医治了我的头痛。当我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打电话告诉了正在加州工作的丈夫。当他确信这神迹确实发生在我身上时,他对神坚硬的不信之心开始动摇。

我也把这神迹告诉了我的朋友,他们有人认为这可能是心理作用,是一种暗示的反应,就像其他臆病一样。我告诉他们,我经历了几十年的痛苦,我接受过各种各样的暗示及治疗,我本身就是医生,我知道任何暗示与治疗对我都无用。那确实是神对我的恩典。

我对我的那些朋友说,如果你们坚持认为那是一种偶然或其它,不妨去和我先生谈谈。当你们与他谈过之后,你就会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与我生活了多年,他知道我每日的痛苦,他也知道任何的治疗对我都无济于事。而其后发生的另一年事,更让我先生深信了神的存在。

 

 

外婆不瞑目

 

我外婆有四女二子,我母亲排行第四。按习俗,外婆随我大舅一起生活。外婆认为众儿女中最有孝心的是我母亲,而众多外孙、孙儿中,她最喜欢的是我。我也把外婆视为家中的成员,有任何好吃的、好用的,都送给她。我妈给我的零用钱,我偷偷地存起来,看望外婆的时候就给她。

我每星期都跑到大舅家好几次(从我家到大舅家来回大约一小时路程),为的是看望她。我经常跟她讲:等我长大了、挣钱了,我要把她接过来永远与我住一起。每当这时,她都非常开心,拍着我的头说:“我就等着这一天,只怕我等不到。”

在我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我外婆开始生病,身体很差,妈、姨、舅轮流看护她。最后从医院接出来,外婆开始不能行走,终日躺在床上,妈则每日带我与姐弟去看她。

有一个星期日,妈有事不能去看外婆,让我带弟弟过去。我因为第二天有考试,尚未复习,所以不想去。妈坚持让我去,并非常生气。我是一个天生顽固的人,越是逼我,我越反抗,坚持到底。

我那天始终没有去,外婆就在那天离开了我们。当舅舅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们,并说外婆死前没有合眼,她嘴里一直念着我的名字“艳呀,你怎么还不来呀?我在等你,艳呀,你怎么还不来呀?我在等你……”外婆死后,舅舅才合上了她的眼睛。

当我听到后,我的心嗖的一下提了上来,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妈妈责怪我没有去,没有让外婆闭上眼睛,我也恨我自己再也见不到外婆了。

 

 

什么跟着我

 

外婆去世后,我一直悔恨。我每天想像着她死前不闭眼的场面,从此恶梦便缠上了我。梦中是外婆凶狠的面容对着我,黑白分明。她从不说一句话,夜夜都是相同的表情,巨大的头像,凶狠的形像。我每夜都有同样的恶梦,我每夜都从恶梦中惊醒,浑身是汗,心跳不止。醒来后也不敢再入睡。从那时起,我怕黑、怕暗,怕无人在我身边,从不敢关灯睡觉。

妈妈知道这种情况后,去外婆的坟前几次,烧纸上供品,并对着坟墓说话,请外婆不要再吓我。但无济于事。我仍是每日恶梦不断,仍是夜夜惊醒。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恶梦的次数逐渐减少,每两到三天一次,但内容仍是一样。我简直快崩溃了,不得不靠安眠药来维持睡眠。

上大学的时候,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奇怪的是,我有两个月没有梦见外婆。但两个月后,一切照旧。大学的第五年我去了另一个城市实习,这一次我有三到四个月没有梦见外婆。一年后我毕业分到了北京,这一次持续了半年,半年过后一切照旧。

这时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我每换一个地方,离家乡远些,我就会有一段日子的正常生活,而且离家乡越远,持续的时间越长?是不是有什么鬼呀神呀的跟着我,每当我换一个地方,他(们)就要花费些时间找我?虽然我有疑问,可当时我并不相信鬼神,也就没有把它当回事。直到有一天,我有了一个很长的恶梦,而且梦的内容也发生了变化,我才不得不认真考虑起来。

那天我梦见我下班回家,在回家必经的楼梯上坐着一位面相凶恶的长者,楼梯上到处是我外婆凶狠的黑白照片,我虽害怕,却不得已踏着照片上楼。当我走到长者面前时,他突然说:“你这个女人该受诅咒。”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外婆又冻又饿,无衣无食,你却不管,所以你该受诅咒。”

他随即指给我外婆的住所。那是一间四面不见光却又透风的土房,又阴又暗又潮。大冷天外婆蜷曲在屋中喊饿,我问外婆为什么会这样,她说她一直住在这里,她说她非常想吃肉。我当时非常难过自责,我对外婆说,我现在就去拿肉给她吃,而且保证以后永远有肉吃,并且要接她与我同住。

 

 

恶梦不复来

 

那一夜,我从梦中惊醒,汗流满面,我再也睡不着了。我叫醒了丈夫,讲给他听,并且把以前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他意识到事态严重,当天即打电话给我母亲,告诉她发生了什么。我爸妈也认为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被折磨死的,所以他们买了很多纸,印了很多钱、家具等等并烧了,边烧边请求我外婆不要再找我麻烦。

那之后我来了美国,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我没有梦见外婆。一年后的一夜,我仍梦见她,与上次情形基本相同。梦醒后我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时我已经受洗并经历了神治疗我头痛的恩典。我决定把这事告诉教会的弟兄姐妹,教会中一位资深的姐妹听了我的叙述之后,说这是一例典型的魔鬼捆绑的例子,魔鬼借着我对外婆的思念来束缚我。外婆是那样的爱我,她不会这样吓我、害我的,只有魔鬼才这样做。

当即这位姐妹与牧师一同为我祷告,我也祷告,求神用大能的手来解脱我的捆绑与束缚。这以后的几个星期我又有了一次恶梦。但这次与以前有本质不同的,我没有梦见外婆本人,只听到她的声音。她再次向我诉说她无处可去,到处流浪,我当即告诉了教会的弟兄姐妹,我们再次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名驱赶一切在我身上的魔鬼。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恶梦再也没有出现,直到今天。我相信是主耶稣的圣名大过一切,魔鬼离我而去。因为我已把我的一切交给了主。是主的大能救了我。

神对我的恩典远不止这些,很多细小的事情上我都体会到神的爱。我的生命改变了很多,我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不再像以前那样遇事急躁,抓不到头绪,凡事抱怨,不能宽以待人。我内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喜乐。我不再为生活琐事忧愁,因为我坚信有神的看顾。

看到我身上的变化,看到神对我所行的神迹,我的先生也受到了很大的感动。他从不承认有神变成相信神的存在。尽管他现在仍有些疑问,但我相信他离受洗也已经不远了。

 

 

作者来自中国,现住美国亚利桑那州,本文由《云彩集》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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