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道伟
午夜罚单终等到
午夜下班回家，在高速公路上因超速被警察盯上，吃了一张罚单。当时一见后视镜中警灯闪烁，心里即刻意识到“是时候到了”，多年来超速驾驶的陋习终于该画上句号了。
那天身体不适，头胀了一整天。警察递过罚单时问我有什么话要说，大概他也已见惯了每个被罚者总会道出一大堆理由。确实，照以往我肯定会找出种种说词，可那天却非常干脆地回答“No”。这张罚单我已“等”了好多年，今天终于来了，我心中在说：应该，应该。
事后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自己驾车的陋习既不是教练没教好，也不是规章制度或标志不清楚，更不是没有内心良知的觉察和妻子儿女的提醒，但始终不改又是何故呢？
超速天经地义？
回想起来，每当道路宽敞车辆稀少，更重要的是估计这段路没警察时，自己就抵不住诱惑，脚下加油超了起来。心里认为这样能节省时间，而且小小犯规没啥大不了，甚至还感到是天经地义呢。
人堕落犯罪背离神，不也是这样的吗？不是没有受过教育，不是对是非道德不清楚，不是内心没有挣扎过。但当私欲膨胀到无法自律达到公义时，我们的心灵就宁可麻痹，好来逃避公义的责备。反正天时地利，这么做既没人知又不严重，相机行事似乎还挺有道理的，不是吗？
“迫不得已”的藉口
驾车时若前面车快，自然也跟着快，并不留意自己的车速。若被后面的车紧迫盯住时，更有一种压力，似乎必须跟上车流、与之同步才妥。为此我常向太太申辩，说自己超速是迫不得已，不跟上就会“妨碍交通”。其实内心何尝不是正中下怀、指望着能找个正当理由开快车？
当我们面对错谬的思潮与风气时，不也常随着私心，藉口“迫不得已”，而对自己的错误行为振振有词吗？别人都请客送礼走后门，我不这么做怎么生存？别人都违法滥权公器私用，我被动地收受一点好处已经算是清廉了……如此一来，感叹风气败坏的人，可能正是这败坏风气的共犯！
感觉良好飘飘然
我拥有许多年无过失驾驶记录，是Road Star成员。十五年驾驶，只拿过两张超速罚单。但这不代表我只超速过两次，反而证明我是经常犯规而没被制裁。我因此习以为常地犯规，甚至为那份傲人的记录飘飘然。
我们的心灵若没有真理光照、没有神的杖与竿时常管教，恐怕在这弯曲悖谬的世代听多了恶事，行多了不义，就不再觉得有什么不妥。对罪恶，心灵变得不敏感了，是非观念也迟钝了。更糟糕的是还自以为义、自我感觉良好！
速度标准不合理，以谁为准？
每当开快车自鸣得意时，就会忍不住想：高速公路的速度标准不合理！明明宽敞笔直的路，干嘛把速限规定得这么低？好像我比那定标准的专业工程师更高明、更通情达理似的。
我们不也常常向神抱怨他的标准太高太难、甚至认为他严苛无情吗？我们喜欢的偏偏不让我们自由地去做，而我们不愿意的却偏要逼我们去做。归根结底，问题就出在以谁的标准为准上。若是我们以个人中心为标准，就会与神──宇宙的创造者与人类的设计者定出的合理标准格格不入。然而我们各人的标准又没有一个基准点，因此也永远不可能统一起来。由此说明了当人心中没有神时，世界就会分崩离析、日益混乱！
遵守规则为了谁？
有时我也遵守交通规则，特别是发觉有雷达测速车（或疑似车辆）停在路旁时，即刻就会瞟一下仪表板并减慢速度。我这一刻的守法究竟是为了自身和大众的安全，还是出自对雷达车的“敬畏”以及兜里的钱包免损？很清楚，当然是后者。
这使我对信仰也作了一番反省。我们遵行神旨意，是为了使这世界充满爱，充满公义、和平和美善，还是因为畏惧神而不敢违背诫命？或是为了“万一”的将来免遭地狱之苦？我们若是因为畏惧，就一定没有遵行神旨意的能力，信仰生活也会高低不定：当有神在旁的感觉时就遵行神的旨意，没有感觉时就不去遵行甚至违背（其实不遵行就是违背，没有中间地带），就像我看到雷达车才不超速一样。
我们能遵行神旨意，是因为被神的大爱、美善和公义所吸引。
高高兴兴付罚款
数日后我高高兴兴地去付了罚款。我自此做出遵守交通规则的决定。“现实”的回报还真不少：每天上下班，在高速公路上可以享受自动定速驾驶的潇洒，不用老是紧张地踩着油门。同时发现守速驾驶所费的时间跟以前其实差不多，这其中的算术我也搞不明白。更令我开心的，是车前“天地越来越广阔”。以前我常为挡在我面前的“牛车”咬牙切齿，如今我大路走右边，自动地让出一大片空间，看着人们争相远去，我自逍遥也！
通过这次经历，总结出一条真理：用神赐予的自由去选择不犯罪的自由，才是真自由。
作者来自上海，现居温哥华，从事水电工作。
本文由加拿大温哥华信友堂文字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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