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钱锟等
迈入廿一世纪的生命科学正经历一场空前未有的革命。以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基因蓝图的解序工程和生物克隆实验为公关标志的生命科学,正大手笔谱写人类生物科技文明史的新篇章,也带给古老生命信仰以新一波的冲击和思考空间。
在生命科学崭新的证据面前,生命到底是无目的的神秘进化,还是有意义的神奇创造;人类是否在寻求真正健康的自我改良,还是不期然滑进了生物伦理混乱的人类末世;生命的尊严和前景如何定位。
2003年8月2日,华福会、美国新泽西州若歌教会和《海外校园》合办了一个生命论坛,生命科学与信仰的对话,由普林斯顿大学客座教授黄小石博士主持。讲员有匹兹堡大学药学教授黄力夫博士。旧金山大学海洋生物学教授钱锟博士以及先灵宝雅制药公司资深研究员张儒民博士。
此次论坛的部份内容,将会整理刊登在日后的《海外校园》杂志上,请各位读者拭目以待。而会中因时间限制,未能当场回答的问题,经传送给讲员后,现将回答择要摘录于下:
◎什么是生命的定义?
张儒民博士答:生命是以细胞为基本生存和传代单元、以DNA为基本遗传物质、能够进行物质能量资讯的新陈代谢、高度复杂的有机复合体。
钱锟教授答:在生物学的课本中也很难找到比张博士以上更好的答案。生物学家只能描述”生”的表面现象,如饮、食、呼吸、排泄、生殖等,但对生命的本质是什么都尚未清楚。一方面因为生命系统极度复杂,另一方面生物学是自然科学中最幼嫩的一枝,离成熟阶段极远。读者不要为此丧气,相反地这是投身研究的大好机会。
◎生命细胞不但有分裂,繁殖后代的机制,还有控制分裂次数,最终自我结束或自然凋亡的机制。这可不可以作为智慧设计的证据?如果随机进化,则应以无自我结束机制更有生存优势。
张儒民博士答:细胞按程式死亡(Programmed Cell Death, Apoptosis)的机制美轮美奂,并写在生命蓝图中,这可以是支援智慧设计的又一个证据。彻头彻尾的进化论者仍然会坚持说,随机进化也可以导致细胞死亡机制的逐步建立,其理由不外是,死亡对那个细胞好像不利,但可能有利于那个细胞所代表的生物物种的整体生存,故自然选择对之也可能会网开一面。
钱锟教授答:在讨论进化的问题时,必须分辨科学与哲学–数据与推论。活细胞中已发现很多(包括上述)不可简化的系统,智慧设计在自然规律和机率极低的情况中可适量采用;但随机进化或“自然之母Mother Nature”常被过度使用,几乎成了“创造之父Father God”的代名词。这类辩论不能证伪,已进入神学(无神)的范畴了,只要能自圆其说就好像可信。遇到这类问题时,要去相信复杂弯曲论证所需的信心往往最大。从科学历史的经验看来,越简单优美的理论似乎越近真确。问者的感受很可能正确。
◎人类现在越来越可找出DNA的排列Even Change The Order,这样下去是不是会造出新的生物种呢?而这样的结果会不会变成人类开始改变自己的DNA?
张儒民博士答:人类基因治疗的一个目标正是修正基因里面已知导致病变的某些DNA序列。最彻底的基因治疗是在胚胎发育的初期就修正有问题的基因,也有成体阶段某器官或组织中重要基因的修复。这种修正人类基因的新医疗,无法完全恢复到人类始祖亚当夏娃的那份近乎完美的人类基因蓝图,也不大可能造成新的生物种。对进化论者最有兴趣的基因改变工程,当首推如何将与人类近亲的黑猩猩的整体基因蓝图逐步修改成人类的,并观察所修改得到的中间体(包括所谓共同祖先)是否发育存活并如何不断地接近人类。这类在生命基因蓝图指导下的物种转换的新式研究,即使把整个生物圈里面所有的生物种的传代渐变的同源关系都弄清楚了,也并不自动提供生物进化的真实历史的证明。毕竟,假想的漫无目的的自然进化不等于实验室里科学智慧引导下的物种转换。
钱锟教授答:基因治疗与改变人DNA的优生学在技术和伦理道德上的距离很大,不能混为一谈。我赞许基因治疗,但反对优生,特别在技术尚未成熟时,其恶果不堪想像,而且马上见效。
◎在7月号的NBC Nightly News曾经报导说:现在一些生物学家在试图通过合成DNA而创造生命,他们的根据是DNA本身是间Non-Organic物质组成而非Organic,所以“It’s Possible To Create Something From Nothing”(Non-Organic)。我的问题是:根据现在的科学与技术,人类有可能造出可以Support Life的DNA吗?如果这种DNA被造出(A Professor From Princeton University is Very Optimistic About It),人类可以造出生命或Living Creature吗?
张儒民博士答:黄教授和钱教授已经在现场先后答过了。我在这里补充一点自己的看法。DNA是高分子有机物,构成DNA的核甘酸单元是有机小分子。不清楚提问中非有机的提法是什么意思。理论上,人类未来可以合成出越来越复杂的生物物种细胞的全部DNA蓝图,但除开需要依赖活细胞生存的病毒外,一个完全裸露、无依无靠的DNA是不会支援生命复制的。在生命传代过程中,传代的单元其实不只是DNA,还包括细胞中的其他生命大小分子。事实上,若没有其他非DNA的生命分子,生命细胞甚至无法开始第一次细胞分裂。把特别合成出的甚至稍微有修改的全套DNA蓝图放进一个去核的真核细胞中,也不能保证细胞有生命活性,除非这套DNA还经过组蛋白复合体的正确包装。即使人类有一天可以根据已知生命蓝图来修改设计成更新的生命蓝图,并成功实施新物种的创造,这更多还是支援生命的智慧设计罢了。
钱锟教授答:我对问题中Support Life的涵意并不清楚,若说人工合成的DNA放入活细胞中能有活性,这已很有可能。但人离造生命的距离尚远;科学家可抱乐观的态度鼓励下一代。将来有一天,人真能造生命的话,不单显出人的伟大,我认为更显示神造人的伟大!无论如何人尚需有自知之明,我们不可能从无造有。
黄力夫教授答:人工合成的DNA还是要植入一个已经有生命的细胞内,才能有活性。人最多只能修改生命,不能创造生命。
◎热力学2nd Law的条件是:“在一个封闭系统中。”我们可以把这个条件用于宇宙吗?如果不可能,怎么能够把这个定理作为一个对进化论不利的证据?
黄力夫教授答:无论是把地球看成是一个封闭的系统,或把此系统扩大到太阳系,银河系,甚至宇宙,它的总熵值是不断的增加。但生命的现象却明显的是熵值下降。从无序变有序,从低序变高序,不可能自然发生。智慧的创造却合理的解释了这个问题。
张儒民博士答:宇宙算是一个巨大的封闭系统,因为一般假定我们的宇宙没有与(其实无从知晓的)外界有质能交换。姑且进一步假定上帝也不介入。固然全宇宙的总熵值从开始到现在是在不断地增加(混乱度增加),既然宇宙现在不是熵值无限大(毕竟星星还在发光,生命还在生息),暗示我们的宇宙也不是无穷年老(天文学家估算宇宙年龄约一百五十亿年)。但我们要问两个问题:第一,宇宙开始时的极低熵值(极高有序度)如何自我达成,还是有超自然的安排?第二,在有限短暂的年间(太阳系约四十五亿年),如何在我们地球这个小范围内冒出种类极其繁多的生命,这个明显是局部熵减(混乱度减少)的情形?这种局部熵减是出于完全随机与偶然的进化,还是出于刻意的设计与创造?智慧设计与创造完美地回答以上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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