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谈妮
追寻自我
2006年金球奖及奥斯卡金像奖双料最佳导演得主李安，在一次接受北美东森电视台的访问中，有一句很有趣的话，他说自己在一个又一个作品中，追寻自我并得着成长。
他的《断背山》一片因同性恋议题而引起颇多的注意与争论。在访问中，他承认自己非同性恋者，并且毫无这方面的经验。接着，就自然地将话题引到同性之间恋人以外的关系。说自《推手》一片开始，他就在自我重整与父亲之间的关系，直至达到完全和好之境。
他说，去年父亲过世，他按照遗愿，将父亲的骨灰洒在海上。从此，父亲在水中，在天上，在天地之间循环。他一再强调，自父亲过去，他从未梦见过对方。他认为这表示自己内心宁静平和，对两人之间关系了无遗憾。
当旁人都在羡慕他的功成名就，讨论他的作品及成功之路时，他却沉浸在新的题材的自我挑战，并透过不同的故事与表达形式，探讨人际关系。
显然，形而上的追求，更胜于物质上的满足。或说，物质的丰裕，原是为了成就在心灵上的追求，而心、灵上的追求，其实就是自我的体现。但自我体现上的满足，则需藉助于关系的重建与和谐。
自我的追寻，其实是个永恒的话题。在不同的种族、性别、年龄和文化中，夹在缤纷遝杂的群音里。时而高昂，时而低吟，时而激越，时而彷徨。或深或浅、或泣或诉，不断地有人在问：我是谁？我如何自我定义或定位？在面临各种情境时，我要如何自处？
自我形象
青年学子固然急于肯定自我，但如今却有许多成年人，想重整自我，甚至不惜出走，或放弃既有的生活模式与人脉关系，为了实现真我。
圣经上说，人是照神的形象造的（注一），而神的形像却是有真理的仁义和圣洁（注二）。
但也是在圣经中，有一位叫耶利米的先知却大叹道：“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耶利米书》17：9）
其实，自从人类有了罪之后，就带着一个破碎的形象在世界上飘流，罪隔绝了人与圣洁、人与永恒之间的联系。因此，便有了“乡愁”。总有这么些人，在寻找一个心灵的家乡：一种文化、一方地土、一位爱人、一首歌……甚至一个眼神。
我的孩子约在七周大，能趴在床上将头抬起来的时候，我就将一面镜子放在她的面前，让她辨识自己的形象。之后，藉着抚摸、亲吻，我教导她认识自己的五官四肢。
在幼儿亲子班（Mommy and me）中，我们唱着“每个都是妈妈特别的宝贝”（I am special）；在幼儿园，我回答她“为什么眼珠是黑不是蓝，头发是直不是鬈”的疑问；直到她上一年级，她能从讥笑她双目狭长的同学身边，不发一言、毫不在乎地走开，让另一个同是六岁的挑衅者，错愕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自信、自我肯定、自我接纳的形象，是需要在爱中才能被建立。
人唯有恢复与神的关系，才能更精确地修复自己那个照神造的形象；才能更多、更完全地发挥，神蕴藏在人心中的美善。被邀请，住在人心里面的圣灵，能使一个人的特点被精致琢磨，成为美善，成就个人被造的目的，并实现期望、完成使命。
价值肯定
在不同的报导中曾一再提到，李安在拍完环球制片的《绿巨人》后，身心俱疲，一度想放弃电影事业，但只因为原本反对他走电影这行的老父，一席短短肯定鼓励的话，让他重拾信心。两个礼拜后决定接下《断背山》的拍摄，并以本片自2005年威尼斯影展的金狮奖起，连获大奖。
李安说他拍此片时的心情，非常“放松”。
本文重点，并非在讨论电影故事中的道德议题，而是看到，当一个人最终获得地上父亲的肯定支持，亲子关系有了完满的改善后，竟能带来如此明显的果效，更何况当人们与天上的父亲和好之后，将带来人生何等的更新与丰盛？
同样在本届奥斯卡之夜中，获最佳女主角奖殊荣的瑞斯．维瑟斯彭（Reese Whitherspoon），在去年九月号《读者文摘》杂志的访问中表示，小的时候长得极不起眼，发育晚，在班上像只小虾米，而且带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一副“呆瓜”像。
但是她有位喜笑终日、爱开玩笑的妈妈，对瑞斯所说的每句话都感到有趣；当她在家里耍宝的时候，父母往往被她逗得乐不可支。这些经历，都建立她的自信，也影响她日后成为一名专业的喜剧演员。
耶稣在与一位撒玛利亚妇人的谈话中，曾特别提到：“神是个灵（或无个字），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约翰福音》4：24）
如果，人只是将圣经的内容当作人生的指引、高贵的情操、道德的理想、哲学的思辩、宗教的美感……却没有真正与神相遇，那么就不可能得到在这信仰里的最大利益──得到生命。
人有可能在自我追寻的过程中，以外型、事业、才干、金钱、学识、爱情……藉获得他人的肯定，来自我定位，但是圣经却说：“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马太福音》16：26）没有生命，就没有“自我”可追寻、认识与发展。
瑞斯也提到，常常和她作智力的辩论，是她父亲最喜欢作的一件事。这培养她勇于表达的自信；而自信，是想在演艺事业中成功，最重要、不可或缺的因素。
长期且密切的与天父相通，也会使我们逐渐产生“仰不愧天、俯不怍人”、不卑不亢的自信，而这自信，亦正是我们在这充满挑战、甚至是挑衅的世界中，得以安身立命的一大要素。
不但如此，一个认识神，接受基督为救主的人，透过认罪悔改，以及经历基督在爱里的接纳，藉着在圣灵里的学习，就能“穿上了新人。这新人在知识上渐渐更新，正如造他主的形象。”（《歌罗西书》3：10）
近年来，很多研究都讨论到，原生家庭所带给一个人的影响。从“寻根”的自我肯定，到“自我探寻”的心灵治疗，市井小民也写书出书，认为是自我突破的一条出路。
但若是自我解析，带来误解、蔑视、羞辱，那么这些探源、自我开放，都只会使自己内在更不安，自我更不确定、更迷惘，使旧日伤口更深、更痛。
“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翰福音》14：6）
关键还是“爱”，人常久地在爱中被接纳，都会比较客观平和地作自我评估。瑞斯在其他的媒体访问中，也不断地提到家庭的价值：她的丈夫与两个孩子。显然家庭关系的和谐，带给她自我肯定与源源不绝的动力。
不过，与李安不同的是，亲切可人、积极明朗的瑞斯，强调自己来自保守的南方、有宗教信仰、并固定带孩子上教会，参加儿童主日学。她认为很需要让孩子感到：人生中有许多事，是比满足自己更为重要的。
人若只是将基督教文明的优点，当作自己截长补短的工具或导师，那么，就无法经历天父那完全的爱，无法经历他大能的医治和更新，无法从上帝的眼光里看见自己被造的美好，也就无法成就一个更宽、更阔、更广、更深、更有分量的“我”。
注：
- 《创世记》1：27，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象造男造女。
- 参《以弗所书》4：24，并且穿上新人；这新人是照着神的形象造的，有真理的仁义和圣洁。
作者为海外校园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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