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家

 

 

 

文/田京湘

 

 

我来自北京,从小受的是无神论的教育。那时我所知道的唯一信仰是共产主义,而其他的宗教一律被老师称之为是“精神鸦片”。我还记得一位老师曾说:“宗教都是外国的统治者们杜撰出来麻醉人的东西,是为了让劳动人民更服从他们的统治”,可是渐渐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看到了社会上很多黑暗的现象,是我们从课堂上所学的东西所不能解释,甚至恰恰相反的。当时我真的是好迷惑。

在我十四、五岁时候,中国大陆一度流行 “伤痕文学” ,它主要是揭露文革的惨无人道,人性的扭曲,人际之间的残酷斗争。我看了许多这类的文学作品,真的可以说,就在那个时候,建立在一些生硬口号上的共产主义信仰,在我和我同时代人的心上,彻底地崩溃了。

适逢那时,中国大陆敞开了她通向世界的大门,各式各样新鲜的思潮随着花花绿绿的商品如潮水般涌到了中国。我看到一些人为了金钱可以坑害别人,甚至是朋友,兄弟。有一些人为了出国而不择手段,甚至不愿做个中国人。社会上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提防和敌视。在这种情形下,我对未来的一切都灰心丧气,根本无理想可言.并且自己把心关闭起来,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畏畏缩缩地活着,也因此看了一些中国古代文艺书籍。我很赞同中国古代儒家学者们倡导的道德观念,但是又伤心地知道这一套根本行不通,只好安慰自己洁身自好。有时偶尔和几个知心朋友谈心,都知道中国社会问题的根源在于,人和人之间缺少一个 “爱” 字,可我们之间彼此相问:“又怎样使人人彼此相爱,亲如一家呢?”然而没人知道答案。

一九八九年八月我来到美国New Hampshire读书,一来到这里就认识了丁斌斌与王丽英,而且八九年十月就第一次来到教会。现在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会来教会,只是清楚地记得我的感觉是怕。只觉得好像真的有一位神在教堂顶上,而我郤与这位神无关。以后很长时间没有再来教会。但是丁斌斌和王丽英很快成了我的好朋友。他们为人的善良和帮助人的热情让我很感动,有时甚至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人呢?从我和他们的谈话中,我也零星地知道了一些关于神和圣经的事情。那时,我只觉得圣经的话很有道理,里面很多教导和中国儒家的道德标准很相近,但是对那位独一无二的真神的存在,感受又真的是太肤浅。

随着与他们二位友谊的加深,我真的愿意活得像他们一样,喜乐平安,长存盼望。一九九0年六月,丁斌斌成了我的先生。我做出这个决定的一个重大理由是因为他是个基督徒。王丽英那时曾和我说: “京湘,如果斌斌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能忍受,就向上帝祈求,神一定会改变他。” 听完了以后,我真的特别放心,觉得这个先生将来一定不会错待我,有上帝在管他呢。虽然那时我根本不清楚神和基督徒真正的关系是什么。

一九九0年底至一九九0年三月底,我们有机会和四对美国的基督徒夫妇做“How to buildup marriage”的查经。 我特别喜欢去这个聚会,喜欢里面的人,喜欢我们所学的圣经。而且很奇妙地,当我真正把我们所学到的变成行动时,我们的生活和婚姻都有了惊人的改善。我本是一个怨天尤人,神经紧张的人,经常闹小脾气。可经过学习以后,我几乎变了。当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丁斌斌时,他说:“我天天在为这件事祷告”我吓了一跳,神在管我而不是在管他啊。从那四对夫妇身上,我看到因为神在他们中间,他们的婚姻是如何美满,甜蜜。这又与我们所接触到的一些大陆留学生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他们不认识神,各人都以自己为中心,互不让步,使得家庭生活,夫妻关系都那么的不谐调。我第一次在心里祈求: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请你保守我的婚姻。”

一九九0年五月廿四日至五月廿六日,我参加了教会办的福音营。讲员是林治平教授。他的讲道幽默,活泼,我在聚会的前面两天一直是在哈哈大笑中渡过的。我很同意他说的,学科学的人,大都是你要把神证明给我看,我才信。可是证明上帝的不存在比证明上帝的存在还要难。福音营的第三天,是个星期天,福音队的献诗是“Spirit Song”当唱到:“哦,让他安慰你的忧伤,抹干你一切的眼泪,使你能靠主名得新生命”时,我心里猛然振动了一下,接着唱“耶稣,哦,耶稣,来充满我的心”时,我的眼泪就禁不住涮涮地流了下来。这首诗歌让我有一种像迷失的孩子找到了家的感觉,既温暖又喜乐。接下来每人要填一张对福音营回应的表格,我先勾了 “我对福音有兴趣,请人帮助我” ,可是我心里有个声音对我说: “田京湘,你还有什么不信的,你还在等什么?” 这时我的眼泪又开始流下来,颤抖着手在 “我愿意接受耶苏基督为我个人的救主”旁打了个 “v” 。我的眼泪还在流,可我实在是相信我以前的苦难迷茫,都有了答案,我找到了真理。从福音营回来以后,我整个人的心态变得特别平静。王丽英很早就讲过 “不论做什么,都是在为主做,而不是为自己做” 。两年前觉得这话与我无关。可信主以后这话突然又在我心里亮了起来。现在,不论是做实验或者与人交往,我都会尽心尽力,但是对结果郤处之泰然,不去斤斤计较。因为我知道,天父在眷顾着我。暑假期间,一次做实验,不小心把苯酚,氯仿喷在脸上(腐蚀性很强的化学药品),感谢神,我脸上的伤很轻微,现已看不出疤痕,而且衣服上也没有一个洞。我又一次强烈地感受到神丰富的爱,不论遇到什么灾难,神都会用慈爱的手托住我。七月底时,我发现我的论文的题目一定要换,因为已有一篇文章发表过了,这对我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王丽英,丁斌斌都曾为我做过祷告。而我也因这件事信靠主的决心更大了。我知道我是渺小,卑微的,而天父是至高无尚的,在人不能的事,在神无所不能。

以前我很少和学校内的中国同学来往,但最近我会试着关心他们,帮助他们,把他们的需要摆在我的祷告中。很多同学羡慕我们夫妻俩人的恩爱,他们总开玩笑说:“你们俩是我们这儿第一名模范夫妻 ”。我听了,总在心里说:“感谢神”我真的希望能以我们的生活和婚姻,在五十几个中国同学中,为神做一个美好的见证。

现在我们三个(王丽英,丁斌斌,我)每周有一次查经,这是我很喜欢的一段时间。通过读经还有和他们的交通,我是时时受到激励。虽然每星期天往返要开两小时的车去教会,可也是让我们觉得很值得,因为接下来的整个一星期,心中都有平安.而且那些讲道,见证,让我越来越深刻地觉得神的奇妙与伟大,他给与我们真是超出了我们所求所想的。

 

本文作者来自北京毕业于美国东北部的 University of New Hamshire专业是分子生物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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