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文/黄奕明
“我往哪里去,你们知道;那条路,你们也知道。”多马对他说:“主啊,我们不知道你往哪里去,怎么知道那条路呢?”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约翰福音》14:4-6
我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很小时,我就开始思索生命的问题。上初中时,我喜欢读武侠小说,受金庸的影响,那时我对中国各种传统思想都有兴趣。
在这些传统思想中,最吸引我的是道家的思想。对其中得道升天的传说,我花了许多工夫去探索。如何得道升天,武侠小说中提出两条途径。一条是通过仙丹妙药,古代道士们大多沉迷于炼丹,希望从丹炉中提炼出长生不老药,他们其实在追求肉身不朽。
得道升天的第二条途径就是精神上的超脱,所谓元神出窍,作家还珠楼主写的剑仙小说中常提及“元神出窍”,这说法源自《封神榜》一类的神话传说,它将道家讲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形容成灵魂出窍,甚至修炼成仙。但如果深究这种种传说的来龙去脉,所谓仙界亦在六道轮回之中,并不是灵魂的终极去处。
等我稍微年长后,听到了一篇精彩的讲道,讲道中提到耶稣门徒多马的问题:“主啊,我们不知道你往哪里去,怎么知道那条路呢?”这问题很有代表性,因为古今中外的思想家大概都会如此问。耶稣回答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那位讲员说,耶稣回答了三大文明的终极问题:中华文化问的是道路的问题,以希腊哲学为首的西方文化问的是真理的问题,而印度文化问的是生命的问题。耶稣的回答表明,他自己就是三大问题的答案,若不藉着他,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也许有人以为基督教讲的都是形而上的问题,跟我们的生活没有什么关系。但当时我就在思考,道路的问题其实就是实际生活的问题,否则中国人就不会求神问卜了,人们似乎都希望能接上卫星导航系统,好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得着超然的指引;而真理的问题更实际,这也是理性逻辑的依据,如何判断真假,有没有亘古不变、放诸四海皆准的真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话,人生的价值观就无所依循;而生命的问题更复杂: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灵魂存在吗?这些问题其实都牵动着每一天生活中的大小细节。
一、我就是道路
耶稣在《约翰福音》中用了很特别的一个动词:我是。这个词语会让犹太人想起上帝的名字:“我是自有永有的(I am who I am)”。(参《出埃及记》3:14)中文也可翻成“我是我所是”,这是向摩西显现的那一位耶和华上帝的自称,他是一切存在的基础。当耶稣说“我就是道路”时,他正在宣告自己的永恒性。
“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耶稣是上帝与人之间唯一的道路。道路不仅指的是日常生活的指引,更深刻地指向通往父神那里的路。
此外,探讨“我就是道路”本体性的意义,可以回溯到《约翰福音》的序言,“从来没有人看见上帝,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参《约翰福音》1:18)见到耶稣就是见到了看不见的父神在人间的彰显,因此,耶稣是到父那里去唯一的道路,而且是他来找我们,通过他我们才能去。这个本体性的意义,是《约翰福音》三一论的基础,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道成了肉身,通天之路就是耶稣自己!
“我就是道路”的意涵则指向人生。缺爱是灵魂的通疾,英国文豪托尔金的《魔戒》三部曲,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名叫咕噜的人物,他的本名叫作史麦戈,他为了抢夺那个象征权力的魔戒,杀死了他的好兄弟。魔戒象征的不仅仅是统治世界的权力,也是一种深深的自恋: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小到夫妻之间的争吵、离婚,大到国家民族之间的战争,都走在这一条路上!
而耶稣基督的福音则是解药,他要引导我们走上爱的道路,那也是他走过的十架道路,他为我们这些罪人舍命!爱就是上帝的大能,福音的本质是公义的上帝爱不虔不义的罪人,给我们悔改的机会,使我们这些不配的罪人因信称义!
两条路,一条是走向灭亡之路,圣经说,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而另一条路,是永生之路,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参《马太福音》7:13-14)
二、我就是真理
“我就是真理”意味着耶稣是真理的位格化彰显。我们一直用来判断真伪的标准,就是我们的理性。人们常说,“眼见为凭”,或者说:“证明给我看!”然而,思考的逻辑本身却是无法证验的。
笛卡儿说,“我思故我在”,这话的意思是我可以怀疑一切,但唯独正在怀疑的我之存在是不容怀疑的。早在耶稣的时代,怀疑主义就已是希腊哲学中的显学了,《约翰福音》记载彼拉多审问耶稣时,彼拉多提问耶稣:“真理是什么呢?”他并不是谦卑地问耶稣关于真理的问题,而是怀疑真理是否存在。
主耶稣在《约翰福音》8:32曾说:“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我曾经听过一堂很精彩的课,提到希腊哲学中柏拉图在《理想国》卷七借苏格拉底的口说了一个精彩的比喻:“在地穴里看着火光造成的影子的囚犯,对影子、实体、火光与太阳的认识。苏格拉底认为,在知识的世界里,善的观念最后出现。但是必须由真正的哲学家来领路。”
但是犬儒学派的学者,质疑善的真实性,认为善不过是一种无法证验的假设。而柏拉图则认为,神明的角色不过是为人类树立楷模罢了,人类对至善本体的追寻,不一定指向一位上帝,更可能是人性中共相的投射。
当耶稣宣称他就是真理的时候,他乃是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启示出来,而这真正的绝对性真理,要求人们必须用信心去领受。因为信念的存在是先于经验的。在我们生活中,99%的行为都来自信念,而不是来自理性的怀疑。知识的获得与累积,也都来自信念,甚至用来怀疑的理性标准,其实也是信念的累积。所以当我们在辩论“上帝是否真实存在?”或是“耶稣是不是上帝的儿子?”等问题,这些其实是信仰的问题,而不是科学证据的问题。
相信耶稣,他就是道成肉身的真理,是人类灵魂的医生。人类的自取灭亡,不是因为上帝的忿怒,而是因为行不义抵挡真理!如果我们想要靠自己的努力来达成律法的要求,最后一定是徒劳无功;唯有相信替罪人死的耶稣基督,他已经替我们付清了赎价,叫我们得以蒙上帝的恩典,因基督耶稣的救赎,就白白地称义。
三、我就是生命
“我就是生命”意味着耶稣就是生命的本体。“永生”的概念是耶稣启示给我们的。年轻时,我听过一首罗大佑的歌,歌名是《恋曲1980》,其中歌词写道:“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
人世间的爱都很短暂,包括父母对子女的爱,也不过是一生一世罢了,什么“海枯石烂永不渝”,其实是热恋中的情侣不负责任的说法,人世间的不离不弃,也不过是五六十年的光阴而已。我们这些活得不够久的人类,哪里懂得永远是什么?
但是基督的爱不一样,这爱与我们的爱,有本质上的差异,信耶稣得永生,既然是永生,就是永恒的生命。如果永生里还有死亡,那就不是永生。如果我们所得的救恩还会失去,那也不是永远的救恩。永远的救恩指的是基督用永远的爱爱我们,他既然从死里复活,而且活到永远,我们的盼望就在于这位永恒的爱者。他向我们证明,他有无穷生命的大能,可以赐给我们所应许的永生。
四、道路、真理、生命的融贯
正如孔子在《中庸》中所说:“吾道一以贯之”,任何学问或技艺的最高境界,就是融会贯通。刚读圣经时,会把耶稣所说的话误解成他是“道路、真理、生命”本体的化身。这其实只是三个哲学概念的拟人化,不是他所说的真正意义。
“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耶稣自己就是唯一的答案,耶稣基督的神人二性,一直是基督教信仰的核心,他是完全的人,所以能理解人类的软弱与痛苦,他也是完全的上帝,所以能指引道路。他在十字架上受苦,是真实地代替全人类牺牲生命,为要把我们从罪恶的控制下赎出来。他的复活则证明罪与死的权势被粉碎了,凡是相信他的,都可以得着这崭新的生命。这也是《约翰福音》17:3中“认识你独一真神,并且认识你所差来的耶稣基督,这就是永生。”所讲的意思。
“融会”是指我们因着耶稣成为上帝的儿女,被邀请进入三一的团契共融(Communion, Fellowship),“贯通”则是指借着耶稣的死与复活,为我们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路,我们可以重返伊甸园。在天父的永恒计划当中,耶稣基督来寻找你我,要为我们指引一条通天的路。而且,除他以外,别无他途。
作者来自台湾 ,曾留学法国巴黎,专攻音乐指挥。现在美国休斯敦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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