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阮无袂改写
白胡子的圣诞老公公，大概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老人了。他坐着驯鹿拉着的雪橇穿过圣诞的夜空把礼物送到每一家……圣诞老人，确有其人吗？美国的His杂志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午夜礼物
一个深夜，一位疲惫不堪的父亲忽然发现，有个家伙正鬼鬼祟祟地沿着木梯往女儿闺房的窗口上爬哩。
“让我好好修理这个恶棍。”父亲立刻到壁炉旁拣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棒，冲出屋外。
这位满腹愁肠的父亲已经几晚都没睡好。他躺在床上，心却老想着那些接踵而至的问题。他有三个已达适婚年龄的女儿，他却没有钱买嫁妆，为女儿找个像样的婆家。贫穷已逼他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只有决定将女儿们卖给附近的一家妓院──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但这项决定又令他辗转难眠。而今，又添了这件事。
他打开大门时，听到砰的一声，那位“不速之客”不知把什么东西抛进了女孩们的闺房，然后匆匆爬下木梯子。
愤怒的父亲奋力朝着那人直追，追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在石墙边跌成一团，却赫然发现对方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人。
这时长女跑过来激动地说：“爸，瞧，他扔进来的竟是这个！”她伸出一个装满了金币的皮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父亲定要问个究竟。
这位被逮住的少年人便将实情相告。他是一位基督徒，父母不久前双双过世，留给他一笔遗产。但“主耶稣要我们将所有的卖掉，去救助穷人，然后来跟从他。我很想跟从耶稣，所以当我获知你的处境和你的决定后……我怎可袖手旁观？如果一个有能力行善的人，看见他的弟兄穷困，却硬着心不肯救助，那么神的爱怎会在他心里？”
这位困惑的父亲仍怀疑内中有诈，所以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在晚上偷偷摸进我家？你究竟是何居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尼克莱斯。我偷偷地来是因为耶稣吩咐我们，施舍时不要让左手知道右手做的事，应当在暗地里施舍。先生，请你收下这笔钱，但也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就是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请保守秘密。”
这位父亲答应了，后来好几年间，他都没有向人透露女儿们嫁妆的来源。
这位尼克莱斯（后被天主教封为“圣尼克莱斯”）即为圣诞老人之前身。
朝圣之旅
尼克莱斯于公元三世纪时，出生于小亚细亚的帕特斯城。他的父母非常富有，也是虔诚的基督徒。他们逝世后，尼克莱斯将其遗产救济穷人，然后进入米拉城附近的圣锡安修道院接受教育。
据说他成年后，前往圣地旅游，那次的经历对他一生影响甚钜。他到伯利恒看圣婴的出生地，登上耶稣教训门徒时所站的橄榄山，探视耶稣被钉死之地各各他，也在基督复活的空坟里祷告。这次的朝圣经历印证了他在圣经中所学的──基督的确是“以马内利”（神与我们同在），更坚定了他把自己一生奉献给神的决心。
在返航途中，船遭受暴风雨袭击。尼克莱斯帮助水手们下帆，还接任掌舵。脱险后，水手们都归功于他，而他则将一切荣耀归于神。他发誓：船一靠岸，就要前往教堂向神献上感谢。
值此期间，米拉的主教去世了。教会的领袖们讨论继任人选时意见不一，经过一番冗长的辩论，有人建议：“我们让上帝决定好了。明天早上第一位进入教堂的人便是新主教。”
次日清晨，尼克莱斯所搭的船正好驶进码头。他立即前往教堂向神谢恩，感谢他在风雨中的拯救。教会领袖们列队在门口欢迎他，给他戴上主教的礼冠，又交给他权杖。于是他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主教。
政教冲突
尼克莱斯主教不久便与政要们产生冲突。米拉城发生饥荒，田里的农作物都枯死了，遍地无粮可觅。民众都指望尼克莱斯拯救他们，以免饿死。
当时的省长尤斯帖西从别处征收了好几船的榖物，运至安第亚奇港。但这位贪婪的官员计划先将榖物扣留不放，等待有利的时机再高价抛售。尼克莱斯揭露这件屯粮的丑行，使该官员不得不放弃这块快到手的肥肉。
后来尼克莱斯听说有三名政治犯要被处死刑，他极力反对，因而更加触怒了尤斯帖西。尼克莱斯力促释放这三名无辜者，但尤斯帖西告诉他：“来不及了，他们已被送往断头台啦。”尼克莱斯立刻奔向刑场。第一位囚犯已就位，刽子手的大刀也高高举起。尼克莱斯赶紧抓住正往下落的利刃，将之夺下。他将囚犯松了绑，释放他们。群众都欢呼。政府只得让步──却是暂时的。
残酷的迫害
公元303年2月23日，罗马皇帝戴克里仙颁布了一项法令，开始了有史以来对教会最有计划、为期最长的迫害。
这项迫害的重点之一是攻击圣经。法令规定基督徒要将一切圣书交出来焚毁，违命者一律处死。一位提比卡的主教对逮捕他的官员说：“若要烧掉神的圣言，不如把我烧死好了。”忠心的信徒们千方百计地设法保护圣经，例如交出不少文法书、医学书籍、讲道集，和其他宗教著作，以保留圣经。
当时的一位著名教士优西比屋说：“烈士们所承受的惨痛灾难，真非笔墨所能形容……他们被爪状的陶片从头到脚刮得遍体鳞伤，死亡成了唯一的解脱。妇女们被绑住一只脚后，悬空倒吊起来，全身赤裸……我在这些地方亲眼看见很多酷刑……疯狂的宰杀持续太久，连刑刀都砍钝了，只有靠刀落下的重量来压死犯人。刽子手本身也累得要命，得轮班更替。”
临终前得以在竞技场，向观众慷慨激昂表达信仰的基督徒为数有限，当时大多数的信徒，更是年复一年地在恐惧、焦虑、逃亡、入狱、痛不欲生中生活。
尼克莱斯主教也是受难者之一。他在逼迫的初期便被逮捕下狱。他受鞭打、遭烙印，身上多处被铁钳夹伤。然后被扔进一间囚房，待伤口痊愈后再重受折磨。他被虐待了好几年，却一直坚称耶稣是惟一真神。
一记耳光
攻击基督徒的皇帝终于过世了。君士坦丁继任为王，停止了迫害。尼克莱斯在忍受了各种折磨后，却还要面对一个更险诈的、暗中腐蚀基督教的邪说──
一位来自亚历山大，广受欢迎的传道人──亚流，开始传扬“基督次于上帝”的谬论。他说耶稣并不是神道成肉身，而是一个介于神、人之间的灵物，以肉身显现。是故耶稣既非神，亦不是真实的人。
亚流将他的论点以异教徒流行的饮酒歌曲调编成歌，广为宣传。由于曲调很容易上口，不久几乎街市上每一个人都会哼了。优西比屋说：“当时的情况乱到极点，在这些异教徒的剧院里，神圣的教训居然被拿来当笑柄。”
君士坦丁大帝召集基督教领袖在尼西亚开会，讨论亚流学说，以及其它引起教会分歧的问题。
传说亚流在公会陈情，还即席高歌一首他的流行歌曲。有些主教立即离席而去，其他的主教掩耳拒听。尼克莱斯则缓缓走到会堂中央，狠狠地打了亚流一记耳光。
现场的主教们大为震惊，他们虽然都同情尼克莱斯，却无法原谅他的做法。毕竟，基督教导门徒要爱敌人，做和平之子。
他们除去了尼克莱斯的主教职位（不过他后来又得以复位），也将亚流逐出教会。会议结束之前，还写了一份尼西亚信经（Nicene Creed），申明当时大部份信徒对耶稣所持的信心。
尼克莱斯利用余生在米拉照顾病患，设立孤儿院，为贫民伸张正义，并维护犹太人的合法权益。他爱跟孩子玩耍是出了名的，有一回还让街上的顽童戴他的主教帽子，吓坏了当时教会中的达官显要。他于公元343年逝世，被当时的教会封为圣徒。
传说中的圣诞老人，是个面容慈祥，和蔼敦厚的长者，身躯圆滚，透着滑稽，在雪地里驾雪橇，拉着礼物跑遍全世界。圣尼克莱斯（圣诞老人的正名）本人的生平并非如此，但他慷慨的行径和对孩童的爱心，却仍昭彰于圣诞老人的故事中。
本文取材自《校园》杂志1984年12月号江惠莲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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