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跟喜乐算是比较熟络的朋友了，没想到在勾勒“喜乐的模样”时，却有点卡壳儿。喜乐到底是谁？ta长什么样子？和我之间有什么样的友谊？有人说喜乐是一种心情；又有人说喜乐是美国作家菲琳丝·那勒小说里那只遭主人虐待的小猎犬；还有人说，喜乐跟感恩和盼望是兄弟姐妹……
这可让我有点懵了，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那就找喜乐聊个天吧。
1
我：嗨，喜乐，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么？
喜乐：大约是16年前的一个冬天，你首次参加小组查经时。你不记得啦？
我：故意考考你呗！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哪能忘记。那天有一句烙在我心坎上的经文，头两个字就提到了你，“喜乐的心，乃是良药；忧伤的灵，使骨枯干。”（《箴言》17:22）正是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我抓住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只是当时又惊又喜，感觉无论多大多难的重担，只要一触碰你，立马就敞亮了。
喜乐：我还清楚记得你当时泪流满面的样子，你还用红笔把“喜乐”两个字圈了起来。
我：是呢。前几天我整理书柜时，看到被我几乎翻烂的第一本圣经，里面勾勾画画，各种颜色的笔记，彩虹一般绚烂哩！
喜乐：从那以后，你把有我的经文都画上线，还抄在一张张即时贴或小本子上。无论是书桌前方、镜子旁，还是门楣上，都有你抄好的经文。不论在家里或外出散步，你都在背诵那些抄好的经文。
我：是啊，从此咱俩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我查了一下，整本圣经中，有100多处提到你。比如，“常常喜乐，不住地祷告，凡事谢恩。”（参《帖撒罗尼迦前书》5:16-18）“散布亮光是为义人；预备喜乐是为正直人。”（《诗篇》97:11）……渐渐地，这些宝贵的话语，就好像长在了我心田里，成为我抵挡忧伤的盾牌，更成为我走这条天路的力量源泉。
2
喜乐：真好！（沉吟一下，接着问我）你觉得喜乐和快乐有什么区别？
我：这个问题我以前还真想过，答案不是很清晰。说来也巧，前段时间我在C.S 路易斯写的《惊悦》这本书里，找到了比较满意的解答：“那是一种没有获得满足的渴望，而这渴望本身，却比任何渴望的满足都更让人心驰神往。我称其为‘喜悦’。……任何尝过那滋味的人，如果‘喜悦’和‘快乐’同时摆在面前，我想他也不会愿意拿‘喜悦’去换取全世界的‘快乐’。不过，喜悦从来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而快乐常常是可以掌控的”。怎么样？这里说得够清楚吧！
我想路易斯这里提到的 “快乐”，它和“喜乐”（喜悦）真是有区分的。就像你我初次见面时，我是一个心伤累累、重负满肩的“天路客”，虽有“无冕之王”的工作和称呼，以及到处旅行的自由和惬意等，都没有让我如释重负，相反，心灵的饥渴和无望却是常客。偏偏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一个不经意的晚间查经小组，借着那句经文，喜乐，是你把塞满我心房的忧虑一下子驱散了，有一束光照进来，这真是奇妙无比的真实感受啊，让我惊悦不已……
喜乐：我懂，我懂。那天我亲眼看见你来时和离开时的巨大转变。
3
我：嗯。喜乐，我敢肯定你还记得在我父亲临终前，咱俩一起同工的情景。怎么形容那段暗淡的时光呢？面对医术无法回天，病魔肆意侵蚀着老父亲衰弱的身体，再加上疫情管控制造的种种焦虑，更是雪上加霜。我的心在一天天被撕裂。还记得那天，绝望的老父亲，转头看了一眼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和油焖大虾，又悄然背过脸去，深陷的双目怔怔地望着窗外那一角灰暗的天空，长久地闷不吭声——他接连几日不能进食了。我这才意识到，父亲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脚下生风，外出采购，亲自下厨，一阵煎炒烹炸之后，招呼大家坐下开饭。尽管我费尽心思，拼尽全力，也只能在他精神稍好时，偶尔跟他掰掰手腕儿，或者打开手机上的搞笑短视频，逗他开心一会儿。短暂的快乐，总是稍纵即逝。时间宛若凝固了一般，显得那么冗长、单调、乏味、沉重。后来，我忽然想起父亲喜欢唱歌。何不教他唱赞美诗歌呢？于是我把《生命的河，喜乐的河》的歌词，工工整整抄在一张硬纸板上，然后一句一句教他唱。没想到这个举动让老父亲喜笑颜开，他用心品味着每一句歌词，手上还不由自主地打着节拍。就这样，在那些难以入眠的黑夜里，我们一遍又一遍地唱着。
喜乐：是啊，那时我就在你们的心里居住，后来我还带了感恩和盼望两个兄弟姐妹一起和你们同住。有时，骄傲和悲哀那两个仇敌也想趁机溜进来捣乱，却被我的两个挚友——把守在门口的警醒和祷告挡住，一顿暴揍之后，它们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我：是啊。就这样，我们紧紧抓住你，不让你走。再后来，我又教父亲唱《主祷文》，他惊喜他早就背会了的《主祷文》居然还能唱出来。我常常握紧父亲那双干瘦的大手，附在他的耳边，告诉他：“爸爸，不要害怕，天父与你同在！”父亲不能说话了，他用微微点头示意我，他都听到了。在那个充满艰难而惊悦的时段，常常有经文跑出来安慰我。直到父亲被天父接走，到他喜乐的神那里去了。“我要时时称颂耶和华，赞美他的话必常在我口中，我的心必因耶和华夸耀；谦卑人听见，就要喜乐。你们和我当称耶和华为大，一同高举他的名。”（《诗篇》34:1-3）。像这样的经文，平时不太在意，但是在那个无助的时候，成了我的全部依靠和坚实的堡垒。
喜乐：是的。我总是一次次抱着你，环绕着你，陪伴你。
后记：
在这次日常闲聊中，我再次确认自己离不开喜乐、感恩和盼望这些好伙伴。也许终其一生，也无法用有限的语言来具体描述出“喜乐的模样”，但我相信：喜乐和盼望就在我活着的每一天，时时刻刻伴随在我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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