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保 罗
前些天路经中央火车站地下通道,见一土著妇人在自弹自唱。曲调有点哀怨,但很动听。她反覆唱道:“流浪的生活我已厌倦,我要回家,请让我回家。”歌声、琴声触动了我的心弦。
很多年前,印度影片《流浪者》以其优美的音乐、精湛的演技及市民阶层所喜闻乐见的故事情节,在大陆红过一阵,那时真可谓是满街争唱“阿巴拉布”(印度语“到处流浪”)。
那时我人小,看哥哥姐姐们唱得摇头晃脑,幼小的心灵竟然以为流浪是何等的罗曼蒂克。
成年之后,过过失学失业、四处流浪的生活。到澳洲后,也曾有过无家可归、踯躅街头、取款机中再也取不出钱的经历。那滋味岂是好受的?
那时做梦都想着儿时父母的舐犊情深,想着亲人的爱恋,友人的情义。然而梦断时分无处栖身的凄凉,乡思乡愁的悲苦相交织,至今忆起,仍是那样刻骨铭心。
自信基督后,知道在天上,在基督徒的心中也有一个家,神的天家。离开神的家去旷野流浪,或是被赶出神的乐园,那要比世上的流离失所更为可怕。看过圣经体裁的名画《失乐园》,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时的惨痛呼嚎,以至祸及子孙万代的恶梦,看了真叫人震栗。
行笔至此,窗外的电气火车从中央火车站开来,又驰向远方。列车的轰鸣声中,似乎又传来那土著妇人的歌声:“我要回家。”
是的,我们都不再愿意“阿巴拉布”了。
本文由澳大利亚雪梨市草原文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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