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论是这样被传播的——简介中国大陆进化论教育的现状

文／友平

前言

我问过中国大陆的一些大、中、小学生，询问他们对耶稣的认识。小学生基本不知道有耶稣其人其事；中学生认为是神话传说；大学生认为是宗教教主。三类学生的共同特点是相信无神论，最常拿出的证据，就是进化论，和世上有苦难。

另一方面，我周围有一些主内弟兄姐妹，除了模糊知道进化论是讲猴子变人，反对神的创造以外，对进化论知之甚少。因此对着大陆的学生、学者批判进化论时，常常不能自圆其说，禁不住三句反驳。

更糟糕的是，还有相当一些弟兄姐妹，拒绝了解有关进化论和批判进化论的知识。为此，我撰文介绍进化论的教育情况，以达到知己知彼，进入传福音的有力切入点。

小学阶段的进化论教育

小学阶段似乎没有完整讲述“进化论”，但已使用“进化”这个词，并从地质、动物、人类三方面，以肯定的用语向小学生灌输了“进化的事实”。

在《社会》这门课中，有一课讲“中国的远古先人”。课文介绍说，1965年在云南元某县发现的两颗古人类牙齿，鉴定为属于距今170万年前的“元某人”；1929年在北京周口店龙骨山发掘的远古人类头盖骨，证明“北京人”是距今70万年至20万年以前的，过着群居生活，是最早的人类社会的始祖；而5000年前西安半坡原始居民，和余姚河姆渡原始居民，则是更接近我们现代人的进步人类（注1）。

请注意，课文中并没有出现“猿猴变人”的字眼。但经过老师的讲解，高年级小学生（我遇到的），皆已清楚地回答人是猴子进化来的。

另外，在这一课以前的《社会》课中，已用巫婆治病和求卦赌博的故事，论证了“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神”（注2）。所以进入初中前，孩子们对人怎么来的，已有了定论性的认识。

在小学四年级的《自然》课中，孩子们已经学习了一些动物分类的知识，例如哺乳动物、鱼、鸟、爬行动物的特征（注3）。进入六年级后，会介绍“地层的形成”（注4），另有一课专讲“动物的进化”（注4）。

课文告诉孩子们，地层和其中的化石，都是缓慢沉积叠加形成的，并且说地层中的层层岩石，就是地球历史的“万卷书”，化石就是书页中的文字，可以告诉人们古代生物的事情。

课文中附有一个四幅画构成的连环故事。第一幅是一条鱼在水中游。第二幅是鱼沉在水底。第三幅鱼成了骨架并被压在一层层沉积物下。第四幅，这鱼成了化石，沉积物成了岩石。

课文中还说，地球上的生物出现有迟有早，每一类生物只能埋在与它们同时期的地层中。就这样，进化论坚实的“科学”基础，就在孩子们头脑中形成了（注4）。

讲动物的进化时，开章就说：“你已知道在地层中有许多古代动物的化石，根据这些化石可以知道古代动物的样子和生存年代。”接着课文就相当详细地讲述，六亿年前地球表面是海洋，除一些构造简单具有坚硬外壳的水中动物以外，现代的动物都还没有进化出来。

课文继续说，五亿年前，出现了最早的鱼类（甲胄鱼）。三亿年前，由于海水退、陆城成，鱼爬上岸，出现了最早的两栖动物（总鳍鱼）。两亿年前，随着气候变得更干燥，出现了介于两栖类和爬行类之间的动物（蜥螈）。

一亿年前气候温和、植物茂盛，爬行动物的一支──恐龙，称霸全球。七千万年前，地壳剧烈地运动，气候变冷，植物减少，恐龙灭绝。但适应性强的爬行动物中，进化出了鸟类和哺乳动物。此处介绍了始祖鸟和鸭嘴兽（注3）。

不要以为课文如本文这样简洁干枯，实际文字要详细得多，并配有生动图画。在其后的思考和讨论之处，更明确点出动物从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从水生到陆生，适应能力从弱到强的进化次序，并指出进化的主要原因是环境变化。孩子们在这“科学”面前，岂不叹服？

初中的进化论教育

如果说小学生的进化论教育，是夹在各类自然和社会知识中，初中的进化论教育则是《生物》课中的重要内容。正如《生物》第一册开篇所讲那样，“生物科学阐明了生物是怎样生活的，怎样繁殖后代的，怎样进化发展的”（注5）。

在初中的生物学教育中，孩子们已知道现有150多万种生物，也知道了什么是单细胞原生动物，知道了鸭嘴兽是证明哺乳动物是从古爬行动物进化来的活化石，也知道了人有23对染色体（注6）。

课文中告诉孩子们，“生物不断产生各种有利变异，这对于生物的进化有重要意义”，“生物如果不能产生变异，就不能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注6）。

课文说：“大约46亿年前，地球刚刚形成。那时地球的温度很高……”接着介绍了如何形成的原始大气层，如何出现了简单有机物，如何出现“一盆稀薄的热汤”样的原始海洋，又如何经过“极其漫长”的历程，形成了原始生命。

且这些原始生命，为什么一部分进化为具有叶绿素的原始藻类植物，再进化成各种植物；而另外一部分又进化成原始单细胞动物，再进化成各种动物以至形成人类（注6）。

课文言之凿凿地告诉孩子们，化石学和地质学表明，生物是从无到有再到复杂进化来的。讲到这里，介绍了达尔文的出海考察和对人工育种的研究，提到了他的变异，过度繁殖自然选择、生存竞争（适者生存，劣者淘汰）的全部进化观点，并用长颈鹿和桦尺蛾的例子，详介这些观点（注6）。

当然，在介绍达尔文及他的《物种起源》一书时，少不了引用共产主义理论奠基人之一的恩格斯的话，称赞进化论是十九世纪三大发现之一，具有击垮上帝创造论的重大意义（注6）。

可以清楚地看到，初中毕业生不但有了系统的生物进化知识，也形成了宇宙进化的概念，更加强了无神论的世界观构型。

高中的进化论教育

高中语文课本中，有一课是《物种起源》的中译本导言的全文，同时摘取《简明生物学辞典》中，对《物种起源》一书的介绍，来讨论该导言。讨论中不但强调了《物种起源》的科学意义，更强调了“对形而上学、神造论和物种不变论的沉重打击”。同时也简略介绍了“现代达尔文学说（注7）。

高中历史教课书在讲到17世纪至20世纪初的自然科学时，在生物学领域中，介绍了哈维及其血液循环说，林奈及其植物分类法，施莱登和施旺的细胞学说，巴斯德及其微生物学，以及拉马克和达尔文的进化论。

在介绍包括医学、数学、牛顿力学、电磁学、化学、物理学等各领域，涉廿余位科学巨匠以及他们的重大科学贡献时，都未涉及有神无神问题，只有对进化论评价时，引用了列宁的话，来批判“神造论”（注8）。

当然，高中的生物学的课程水平已相当高了。其内容之深之细（且与五年、十年、二十年前相比变化之大），有些是我20年前在医学院读大学时都不知道的。甚至现在在高科技生物制药公司工作的我，若不准备，答高中考大学的生物试卷，也许都不能及格。

在进化论方面，有专章讲解（注9），其内容几乎涉及了现代进化论的所有新理论。高中学生不但知道了所谓人与动物胚胎发育的“重演”，知道了米勒以无机物合成氨基酸的实验，也知道了基因在DNA水平的比较，从而证明人与猴子是近亲的研究。

这正如有人在人民教育出版社网站的教学研究讨论中指出的：“初中生物课本主要侧重于生命现象的描述，高中生物课本则主要侧重于生命活动的基本原理。”

在“处处体现了辩证唯物主义思想”的高中生物学教学中，“生命是在漫长的地质历史时期自然进化的结果”的观念，已成为高中学生脑中不可怀疑的科学真理了（注10）。

大学及研究生的进化论教育

我没有调查，是否高等教育各专业均已开设了生物课，但的确看到了为生物学及医学专业编制的生物学课本（注11，12，13），和为所有非生物医学专业编制的生物学课本（注14），以及对高等师范学校编制的《进化生物学》。在这些课本中，都对进化论进行了比高中课本更广泛、更深入的介绍，当然并不包括对进化论的批判。

在这些课本的前言中，有两点是相似的：一是认为生物科技是廿一世纪的带头学科，所以所有专业的学生都不能不修这门课（注14）。二则指出进化论是生命科学的最高理论，是生物学最大的统一理论，并进而指出进化论的意义超越了生物学，而和整个天体、地球、物理、化学理论，构成了所谓“协进化理论”。也就是说进化论不仅把神赶出了生物领域，也赶出了一切科学领域。

在大学及研究生水平的进化论教育，已侧重在达尔文之后的进化论，并介绍了一些反对进化论的观点，然而无神的结论仍未变。关于这一方面，我拟另写一文专门讨论，此不赘述。

但必须指出的是，大学进化论的教育，培养出了那些以进化论教导中小学生的教师，研究生教育则培养出传授进化论的大学教师。也就是说，大学及研究生教育不是影响一个人，而是影响几代人。

小结

在我正撰写此文时，得知中共中央在今年5月10日，召开了诸多部委参加的“全国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工作会议”。总书记发表了长篇讲话，强调对3.67亿18岁以下者强化实施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和科学知识的教育，“是精神文明建设的重中之重”（注14）。

按照中国目前的无神论和进化论教育，18岁以后的成年人几乎个个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了。至于他们是否唯物，是否有所期望的精神文明，历史已经回答过了。

但我们若不知孩子们学什么，怎么学，就难以成为他们所相信的朋友，也难以帮助他们认识真理。这是传福音对我们的要求。圣经中多次要我们有所装备，这装备不仅是懂神的话，也包括了解神所造的万物和为神辩道的知识。

注释及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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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育出版社生物自然室、北京市教育局教学研究部、天津市教育教学研究室联合编著《九年制义务教育六年制小学教科书，自然》第十二册。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版，P.30-32。
同上，《自然》第十一册，P.62-65。
人民教育出版社生物自然室编著《九年制义务教育三年制初级中学教科书，生物》第一册（上）。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10月二版，P.1。
同上，《生物》第二册。1999年3版，P.12-148。
人民教育出版社中学语文室编《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试验修订本，必修，语文》第二册。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年2版，P.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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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育出版社生物自然室编《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实验修订本，必修，生物》第二册。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年2版，P.6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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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柱，主编，《进化生物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1版。
人民日报海外版，2003年5月12日，第1版。